家子都未到场。莫非是有人不想东宫有贤才,借着圣人选驸马的口谕,刻意把水搅浑了。” 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姜鸾终于缓过气来,自己起了身,挪去沙地旁边的小月牙墩子上坐,揉着自己酸痛得几乎走不动路的腿。 “实在不行了。扎马步比戴铁护腕还不能忍。今天练了一场,我得多歇歇。” 裴显倒是不反对。但他认为的歇一歇,和姜鸾心目里的歇一歇,时效大不同。 裴显理所当然道:“刚开始练下盘当然酸痛。歇个一日就好了。隔一日我再来。” 姜鸾揉着腿,不住细微地吸着气,磨着细白的牙笑,“我那句话没说错,裴中书,你就是存心折腾我。” 裴显笑而不答,只是摇头。 临出去时,他的脚步往外走,姿态闲适随意地提起一件事, “上回送你的兰花玉牌,赌气退给我的?送出去的东西,不好再收回来。明天我遣人把玉牌再送来东宫?” 姜鸾坐在墩子上,拿手巾擦着汗,满不在乎地回了句, “玉牌确实是上好的玉牌,我挺稀罕的。但我还回去的东西,向来不再拿回来。论舅甥辈分的兰花玉牌都还你了,咱们再回不到过去啦。”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快,说的话却是十五六岁年纪极罕有的干脆决绝。 裴显已经到了门外,原本脚步不紧不慢的,边走边说,说话的声音里带着细微的揶揄笑意,听到姜鸾的那句“咱们再回不到过去啦”,脚步顿了顿,停在门边好一会儿。 随即再没有说话,直接出去了。 秋霜正好抱着热水进门,和裴显两边打了个照面,秋霜明显被吓了一跳,进来后还不住地回头打量。 “殿下又和裴中书吵嘴了?”秋霜放下水盆,纳闷地问, “裴中书出去时候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眼神跟刀子似的,我一眼瞧见了,吓人得很。” “没吵嘴。”姜鸾把手巾扔进热水里,“我说了几句不好听的大实话而已。” 秋霜是知道自家小主人的一张嘴的,默了默,猜测,“说话太重,把人伤着了?” 姜鸾好笑地说,“骨头硬,皮肉厚,轻易伤不了他。你有空猜想他的心情,不如想想咱们才到手俩月就又空置了的公主府。” 始终看到现在的夏至,说话更不客气, “咱们殿下说话哪里重了,就是大实话嘛。泼出去的水哪有能收回来的,玉牌都还回去了,还想着论旧日的舅甥情谊呢。被殿下的话伤着了也活该。。” “让他疼一疼。不疼没记性。” 姜鸾扶着腿,从月牙墩子上龇牙咧嘴地慢慢起身, “这次如果轻易接回了他的兰花玉牌,下次他做事还是会按他那套把事做绝的路子来。我可受够了。” 她慢慢地往校场门外挪步子,“得按我的路子来。” 身边的秋霜和夏至两个都没听明白。 “殿下的路子,是什么路子?”夏至诧异地问。 问题不太好答,姜鸾想了好一会儿,始终没有应声。 几人簇拥着姜鸾从校场回了寝殿,姜鸾推开窗,扬声叫来了最善于侍弄花草的白露。 “找两盆最好养的兰花品种,给裴中书送去。跟他说,放手大胆的养。三个月之内再养死了,我这边包退换。” 站在窗边,看着内室里静心养护、入了冬依旧保持枝叶翠绿的兰草,她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词句形容她想要的路子,对夏至说, “有来有往,有商有量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