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难处。 几名州府官员感动惶恐,正聊到热火朝天时,门外传讯, 懿和公主由谢大将军亲自护送着, 过来探望皇太女。人已经快到了。 官员们识趣告退,片刻之后,熟悉的细碎脚步声走近, 姜双鹭走了进来。 姜双鹭是来探病的。 带了汤盅, 进来便担忧地摸了摸她的额头。 “听说你睡得久, 一整天都没起身,怕你累病了,过来看看。” 姜鸾接过二姊递过来的小碗,里头装了乳白色的甜浆,她喝了一口,被怪异的滋味刺激得嘶地倒吸气, “这什么?喝不惯。” 姜双鹭抿着嘴笑,“山民自酿的马奶|||子酒。京城里少见的东西,越往东北关外越多,思行时常喝的,据说能增强体质。我喝得也还行,给你试试看。” 思行是谢征的小字。 姜鸾冲着那句‘京城少见’,捏着鼻子又喝了几口,赶紧叫来喝蜜水,“不行,实在喝不惯。” 姜双鹭不勉强她,又捧来一碗京城带来的果子酒,自己也捧了一碗。 “阿鸾。”她轻声说,“你接连三日招魂辛苦。去年春日的一场兵祸,由我们的长兄而起,由我们的二兄下令招魂,再由我亲眼见证,由你完成仪式而终,也算是有个了结了。” “见你完成了这桩大事,我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阿鸾,你我今晚畅饮开怀,明日我们就要分道扬镳,我要和思行启程去辽东了。” 姜鸾心里早就预备着有这天,每天也都会想一遍,但分离的时刻就在眼前,她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抱住了二姊的手臂,埋在她的肩头,半晌没言语。 最后闷闷地说的一句,倒是不怎么相干的话。 “京城那处庄子的地契,二姊可收好了?” 姜双鹭原本抱着幺妹在默默无声地落泪,听她念了这句,当场破涕为笑。 “呸。”她轻啐了一口,“我们才成亲多久,一次嘴没吵过,你就来问我什么时候吵架吵得要回娘家了。” 姜鸾搂住二姊的手臂撒娇,“有备无患嘛。男人的心,海底的针,可不见得一辈子靠得住。但京城上好的田产庄子放在那儿,是一辈子都靠得住的。” 姜双鹭听得又好气又好笑,“都是哪里学来的歪理。” 临别在即,她搂着不省心的幺妹叹息,“你如今也十六了。东宫皇太女的名头是风光,姻缘却不知落在何处。叫二姊怎么能安心地走。以后说好了每个月都要写信过来,哪天见到了合意的郎君,红鸾线动了,务必第一个知会我——” 姜鸾眼睛亮闪闪的,盯着她笑。 那笑容姜双鹭很熟悉,明亮而狡黠,从小到大每次姜鸾做了坏事瞒着她,瞒不住了,打算和她坦白的时候,都是用这种眼神先瞄着她。 姜双鹭心里一个激灵。 她怀疑地瞄回去。 “小丫头,心里又有什么事瞒着我呢。” 离别在即,姜鸾不打算瞒她了。 “别担忧你妹妹。姻缘婚事之类的还说不准,合意的郎君早就有啦。”她凑近过去,附耳低语了几句。 姜双鹭听着听着,美目逐渐睁大,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怎会……怎么会是裴小舅……咳咳……” 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姜鸾体贴地拿了自己的帕子给她。 姜双鹭撕心裂肺地咳了一场,帕子捂着嘴,震惊太过,说话都不利索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