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 这是杨长英这一刻唯一的感觉。 这不是她的真实感觉。 她清楚。 可是她又清楚,这就是她的感觉。 来自于她的心底最深处。 是那样的清晰,那样的明了,深刻,绝望! 她只有一个念头,刘氏,绝对不能出事! 蹲下身子,她几乎是抖着手去探刘氏的鼻息,心头紧绷着的那根随时有可能断掉的弦总算是稍松了那么两分。 还好,刘氏没事儿! 她悄悄的在刘氏的几个穴道上按了几下。 不是让她快点醒。 而是让她睡的更深,更沉,更久一些的穴位。 她的身子瘦小,抱不动刘氏,杨长英便把刘氏放在地下,让她半靠着墙坐在那,好在今个儿天色尚好,这会儿正是午后,有暖暖的阳光照着,也不怕刘氏着凉,做好这一切,杨长英慢慢的站起身子,抬头,看向那仍是执手相看,脉脉含情,两眼彼此只有你我的那对——狗男女,看着杨平程那一脸深情无处可诉,就差要把对方揉进自己骨头里的浓情,杨长英气的炸了肺。 他在外头娶妻生子,呼奴唤婢。 可有想过家里头的糟糠之妻? 他爹娘是什么性子,身为儿子的杨平程会不晓得吗? 刘氏在家,能有好日子过? 就算他爹娘是个好的,一个妇人带着一对儿女,会有什么好儿? 她敢保证,这些杨平程肯定一样儿没想过的。 杨长英的手有些痒,脚是挪了又挪,才总算没有抬脚对着那眼前的两个人踹过去。 她本来是想站在那里等着看看,这对狗男女啥时侯才能发现她的,不过她才一转身,高氏的几个丫头一个个的冲着她开起了火—— “你是打哪来的,你和这疯子有什么关系?她竟然敢顶撞我们姑爷,真真是该死。” 这是性子最急嘴最快的竹菊。 “你是这妇人的女儿吧,你娘怕是脑子有些胡涂,认错了人,现下我们也不追究你娘对我们姑爷的冲撞了,你赶紧把她给带走吧。” 这是性子最为谨慎,心思最细致的春花。 她刚才可是没错过杨平程看着刘氏那眼底的异样情绪。 虽然只是一丝丝儿,却足以让她心里头有了警惕—— 难道这妇人真的和姑爷有关系? 再联想到刚才那一番话,春花哪里还想要追究什么责任呀。 赶紧把这妇人打发了才是要紧的! 偏竹菊还在那里不乐意,“春花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可是对咱们姑爷不敬——” “行了,你和个脑子不清楚的人计较什么,再说了,咱们姑爷又没事儿。”话罢,她生怕竹菊还要再说什么,赶紧低声道,“你没披看到外头都有人围着看么,咱们小姐可是初来乍地,要是这么点子事儿就和这妇人过不去,可是有损她的名声呢。” “啊,还是春花姐姐想的周全。” 竹菊一边点头,一边朝着杨长英连连点头,“你还是赶紧把人带走吧,不过你娘脑子不清楚,下次可得看好些,这也幸好是我们姑爷和小姐心肠好,不然若是冲撞了别的人,看他们能罢休。”她在这里碎碎念,其实她真的是好意提醒一下,只是可惜,她并不晓得这其中的内情,所以,导至这些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听在杨长英的嘴里那就是无比的讽刺! “多谢这位姐姐的提醒,我娘,我自然会看着的。只是嘛……”杨长英脸上带着笑,只是那笑看在春花的眼里却是愈发的触目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