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京城出了件喜闻乐见的大闹剧。 镇国公施虎和老齐王朱为治,在朝堂上打起来了。 当着当今皇帝和文武百官的面,两位皇亲国戚,打得不可开交胳膊腿乱飞,手里的玉笏都成了敲脑子的凶器。 具体打起来的原因是什么,已经无从知晓,反正等众朝臣看过去的时候,镇国公手里已经捏着老齐王的假胡子哈哈大笑。 当天皇帝原本是想就皇子赈灾一事与众臣细论一番,但实在受不了底下那两个老东西嗷嗷互殴,就罚两人在大殿外跪上一天,自己也没心情上朝,冷着脸回御书房批改奏折去了。 以为俩老家伙在外面跪着就消停了吗?没有,有太监看着不能打,便改为互骂了。 老齐王骂镇国公是“独眼虫”,镇国公就骂老齐王是“无毛龟”,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最后的词汇已经不堪入耳,一旁的太监都要听不下去。 齐王摸着光秃秃的上唇,看着镇国公手里的假胡子,气急败坏:“我没胡子怎么了!我没胡子照样能生出儿子!我有儿子你有吗!” 镇国公:“你就一个儿子我有三个女儿!我三个女儿的孩儿我都能确保是我孙子!你儿媳的孩儿你能确保一定是你孙子吗!” 齐王:“你他娘有病吧!吵架把脑子吵傻了!你女儿不就是我儿媳!” 所以这事就很难弄,说这两人好吧,他俩一言不合能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问候一番,说不好吧,他俩是儿女亲家。 傍晚,日沉西山。 国公府和齐王府的车马从早等到晚始终不见出来,托人进去打听,又说俩大佛半个时辰前便已经出宫了,只是出的不是这个门。 两家小厮一寻思,心想可别是找地方决一死战去了,慌慌着便各自跑回府报信去了。 收到消息,国公府和齐王府顷刻乱作一团,赶忙派人全城寻找自家老东西。 过了没多久,天黑透,夜色如墨,人间万家灯火亮如繁星。 长安大街内街,一名身着蟒服的老头从酒馆出来,头发乱着,跟刚被人薅完一通似的,手里拎着两坛酒,一瘸一拐走向拐角阴影处。 阴影下还坐着个老头,满头花白头发,头抵墙上,嘴大张着,正在打呼噜。 朱为治弯腰,拍了拍躺老头旁边睡觉的乞丐,好声道:“兄台,兄台,劳烦腾个地儿。”顺便从怀里摸出颗银子塞给了对方。 乞丐得了银子,一点脾气没有,乐呵呵去其他地方打盹去了。 朱为治先把酒放下,又扶着墙坐下,抬头看了眼夜色,舒了口气,动手晃了晃身边的老家伙。 晃了两下没反应,他干脆转头冲着对方耳朵大吼:“死了!老子刚刚说了让你给我看着地方!你看哪儿去了!你赔我银子!” 施虎一个激灵醒来,抬手给了朱为治一拳:“你吼个屁!再吼老子把你另条腿也打折!” 朱为治把酒坛子往施虎怀里一摔:“粗鲁!莽夫!” 施虎举起坛子灌了口酒,气哼哼道:“跟你多是个人似的。” 朱为治也喝了口酒,短暂的安静后,叹气道:“行了,吵了一天我也累了,在芳儿这件事上的确是齐王府不对,你说你想怎么着吧。” 施虎:“休妻。” 朱为治顿时急了:“不是你给我个面子行不行!她毕竟是我的正妻!虽然小心思是多了些,但这些年来从未有过过错,万翠儿那边她也是不知情,不然借她十万个胆子,她敢去谋害皇帝的外甥女吗!” 施虎:“休妻。” “你这老东西怎么这么油盐不进!那小丫头片子都被你家老二发卖了,你还想怎么样?你不要得寸进尺啊我警告你!” “休妻。” “……” “休妻。” 齐王扶额,忍无可忍:“行!休!今晚回去就休!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夜半时分,国公府终于迎来了晃悠悠自己回到家的老国公。 施乔儿担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