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眼皮早就撕不开了,这时候也没了刨根问底的求知精神,眼睛一合,当即入了梦乡。 按照她原本的打算,应是早上起来同家里人敬过茶,然后便回他们自己的家中去的。 经这一夜,很自然而然的,回家时间变成了下午时分。 施乔儿腰酸腿酸,下马车都是由沈清河抱着下去的,看得周遭小丫鬟掩唇憋笑,脸颊一红红一片。 刚回到家,夫妻俩要忙的不少,单是沈清河补上这几个月耽搁下的典籍撰写,便足够他不眠不休好些日子。 施乔儿觉得相公这一趟东南之行消瘦不少,将家中内外打理一遍,便到厨房研究起了菜谱,不再是几样点心果子做做了事,而是当真摸起了油盐酱醋,正儿八经要大展身手。 四喜看得目瞪口呆,舌头打着结道:“姑娘当真是要学着如何做饭了?过往在家时,云姨娘天天数落也不见您何时上心过,怎么现在就……” 施乔儿正学着辨认酱油与醋,皱着眉嗅了口黑漆漆的酱油,立马咳嗽着道:“我心疼我男人啊,自然想让他吃好穿好。家里虽不缺烧饭的,但我总觉得那些菜做得时好时不好的,我一下子就能吃出里面的高低来。过去我就想了,若是我学会了做饭,亲手烧出来的菜,恐怕不见得就比那些酒楼大厨要差,所以我就是要学,我要把他的舌头养叼起来,让他以后离了我啊,连饭都吃不下。” 正在得意,厨房门口便传来句:“我现在离了你,也是连饭都吃不下。” 四喜憋笑福身,把厨房留给这两口子了。 沈清河缓步入内,靠近施乔儿时很自然地搂住了她,噙笑问道:“是觉得做茶不好玩了,还是觉得下棋没意思了,怎么想来这油烟之地了?” 施乔儿靠在沈清河怀里,伸手揪着他的脸,笑盈盈道:“因为我要把你喂胖!你现在太瘦了,你看你这小腰,都快比我细了。” 倒是挺有劲儿。 沈清河听完,煞有其事地点头:“娘子的宏图大志,为夫甚是欣赏,必当鼎力支持之。但厨房菜刀无眼,你若稍有不慎割伤了手,如何是好?” 施乔儿勾住沈清河脖子软软撒娇:“手割伤了就让它慢慢长好嘛,邀月也不是天生就是高手啊,她肯定是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伤才有现在这一步的,和她比,我这点小磕小碰算什么呢?什么都算不上呀。” 沈清河被小娘子三两句哄软了心肠,再开口全是附和,看着怀中的粉面娇容,没忍住亲了下道:“三娘好像很喜欢邀月。” 施乔儿一本正经点头:“我觉得她好厉害啊,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女孩子还可以是那个样子的,不必穿裙子,也不必善解人意,不必抹胭脂擦头油,皮肤不白也可以很好看,咳咳……虽然她一开始目中无人确实挺让我讨厌的,但是,她真的很独特啊,我觉得我再遇不到第二个如她这般的女子了。” 沈清河稍稍皱眉,噙笑道:“啧,好厉害的夸赞,你都没有这样夸过我呢。” 施乔儿笑起来:“怎么,你醋啦?正好,你快告诉我醋和酱油的区别到底在哪,我总分不清楚。” 沈清河扬起眉梢,故意逗她:“醋闻起来是酸的啊,你闻闻我,身上是不是有酸味?” 施乔儿踮脚在他颈间闻了闻,脆声笑道:“不酸,相公香香的。” 说完,还亲了一小口。 沈清河人直接化没了。 其实很多时候,很多很多时候,不能怪他禽兽。 等厨房门都关上了,施乔儿才想起来问:“对了,你来这是做什么的?你现在不应该在书房吗?” 怎么感觉有点大事不太妙了。 沈清河不急不缓,捡了块干净的墙:“夜晚五皇子可能会到我们家吃酒,我来厨房,是想交待备些好菜,好到时用以待客。” 当然,这是一开始的打算。 想到平日里此处人来人往的,施乔儿更加感到羞耻紧张,倾在墙上时身体都不由得紧绷出汗。 “沈清河,禽兽。”她咬唇恨恨道。 “才知道啊?”沈清河轻嗤一声,将覆在她颈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