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同以前那样风风火火,也不能劳累。这大半年啊,家里多亏有乔儿管着,我因为你姐夫一去,总是心神不宁的,半点正经忙帮不上,若没有乔儿,家中早不知乱成什么样子了。” 施玉瑶颇为意外,一挑眉梢转头瞅着老三:“哟,看不出来啊。” 小乔儿小下巴一扬:“那是,我现在账本都能自己看了,若非算数差了些,时常需要我相公指点指点,否则称得上是半个账房娘子了,也就在我娘眼里,我还是她过去那个傻闺女。” 玉瑶听了心里直乐,心想这小傻子还知道谦虚了,还“半个”。 “不行,说到我娘,”施乔儿一顿步道,“我得亲自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你们二人先过去,我说完就去找你们,可不能趁我不在说些有意思的啊!你们得等我过去听着,咱们仨一起聊。” 沐芳笑着答应下来,目送乔儿走了方道:“咱们家老三虽越来越有个大人样儿,可脾气性情,总有些孩子气在里面,再是难寻到第二个如她这样的了,关键时候靠得住,平日里又招人喜爱,不怨连我母亲都爱惯着她。” 玉瑶轻嗤:“迷迷糊糊的小丫头罢了,只不过还不算多笨。” 沐芳哭笑不得回呛她:“少说我们乔儿迷糊,我看你是比她迷糊多了,一个女儿家,孤身一人闯漠南,好在现在平安回来了,但凡中间有些什么意外,你让我们这些家里人此生该如何释怀?” 玉瑶知晓此事自己不占理,加上本来就有些愧疚,不觉放软了语气嘟囔道:“当初不辞而别的确是我不对,姐我知道错了。” 沐芳一见她这样,又立马心软下去,无奈舒口气道:“又哪里真心怪过你呢,走吧,咱们洗澡换漂亮衣裳去,我看着你这一身脏兮兮的男装实在碍眼急了,正好你也跟我说说,你姐夫当初沿着京城周遭掘地三尺都没找着你,你到底是藏哪儿去了?” 玉瑶白眼一翻:“我哪里有怎么藏,分明是那些人太废物了,让我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都能溜走。姐你不去漠南不知道,对比边陲的将士,咱们守在自家门口的小兵小将,简直还不如条军营的看门狼狗有用些,他们都被朝廷惯坏了,不知道外头的日子有多难混。” 姐俩一路走着说着,直等到了院子,玉瑶卧入了浴桶中方安静下来。 沐芳往桶中撒着喷香的玫瑰瓣子,望到二妹水下微微隆起的小腹,轻声问她:“这孩子……什么时候的事儿?” 施玉瑶经温水一泡,全身筋骨都松散开来,别提多舒服,后脑靠在桶沿,眼睛闭着,回忆了会儿没回忆起来,懒洋洋道:“想不起来了,回头问秦盛吧,他记得清楚。” 沐芳笑而不语,没再出声,让她好生养神。 外头,施乔儿从云姨娘处出来,没来得及去老二那,又赶忙差人去城外学堂,告诉沈清河今日早些到家,盼星星盼月亮盼的人可算盼回来了,老头今晚必定会好好摆上一大桌,权当提前过八月十五了。 沈清河得到消息后,特地将当日所学教快了些,天还没黑,带着猴儿马不停蹄便往国公府赶。 施老头不负众望,晚上果然摆了一大桌子。 本来这种时候最不该少的就是酒了,但因为担心醉了胡乱说话惹身边凶婆娘生气,硬生生弄成了以茶代酒。可老头子今日实在太过激动,茶不醉人人自醉,喝着喝着当着一大帮儿女的面红着眼眶,抽抽着面皮子对秦盛道:“你小子你是真有种,哪怕我再年轻三十岁我都不一定能弄得过你,但是你也是太狠了些,你说你那消息一传,我老头子这条命差点当场交代过去,我交代过去也没有什么,但你让我到了下面,有何颜面去见你爹啊?我对不住他啊我。” 说着没忍住,袖子一掩呜呜哭了起来。 他是真后怕。 秦盛本在给施玉瑶剥虾,见状心一酸虾也剥不下去了,离身就给施虎跪下,哽咽道:“父亲没有对不住我爹,是儿子对不住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