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干。 二人坐在软塌上, 中间置一小案,苏婉之把干花瓣从花枝上摘下来, 施乔儿负责将花瓣放入玉碾中磨成粉,倒和碾茶没什么区别。 忙着笑着, 施乔儿顺口道:“见王妃那么喜欢小孩子, 想必家中兄弟姐妹众多吧?” 苏婉之专心摘着花瓣, 张口便道:“是不少,但我母亲在我小时便去了, 其他弟妹皆是继母妾室所出,父亲待我又严厉,鲜少放我与他们玩闹,抓住了便要挨教训, 说我当长姐就要有长姐的样, 和他们那些小的一块打打闹闹,不成体统。” 施乔儿心中略沉了沉,有些不是滋味, 便笑道:“怪我多嘴, 不说这些了。” 苏婉之却宛若打开了话匣子, 毫不介意道:“这有什么呢,我素来便习惯了,谈起也算不得难受,魏王殿下虽不太待见我,但嫁给他起码不必住在家里了,还能到处走动,说起来,我其实还是有些感激他的。” 施乔儿不免诧异,诧异过后却又叹出一口气:“王妃你就是脾气太好了些,换作我估计起码也闹上八顿了,你还能感激上他,这般好的性子,他朱启确实过于不识好歹。” 苏婉之却笑道:“什么识好歹不识好歹的,男女之间成了夫妻便要荣辱与共,我是不大在乎他对我心悦与否的,横竖生在这样的家门,盲婚哑嫁都不算稀奇,他脾气再差呢,只要他安安分分的,大事上不要犯糊涂,别给我添麻烦,招惹上什么灾祸,我就谢谢他了。” 这般说着,施乔儿一下子便想到梦中朱启被毒死的场面。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按照梦里的时间,朱启最迟这个冬天就会因谋反失败被鸩酒毒死,她因为嫁给了沈清河而无后顾之忧,但……如果梦真的发生了,朱启一死,梦中的她,不就是现实中的苏婉之? “沈夫人?沈夫人?”苏婉之在她眼前晃着手笑道,“想什么呢。” 施乔儿一下子回过神:“啊?怎么了?” 苏婉之指了指光秃秃的花枝:“瓣子都被我摘下来了,然后我再做什么啊。” 施乔儿稳住心神道:“那就帮我把这些磨好的粉末筛上一遍便是,辛苦王妃。” 苏婉之很是乐意地拿起小筛子,耐心筛着红艳艳的粉末,语气很是温和:“沈夫人不要再叫我王妃了,叫我婉之便是。虽是头一回,但我实在喜欢这样亲自动手做些小东西,以后沈夫人若想再做些什么,定要叫上我才好。” 施乔儿答应下来,另外道:“那……你也不要叫我沈夫人了,叫我乔儿便是。” 苏婉之很是欣喜:“好的乔儿。” 傍晚时送走了人,恰好沈清河从学屋归来,夫妻二人半路遇上,攥着手在园子里逛了片刻,看了会子夕阳。施乔儿兴致一来,还让沈清河推着她,荡了有半炷香的秋千。 但等笑过以后,施乔儿的心便如落入池中的石子儿,无休止沉了下去。 “相公。”回去路上,施乔儿揽着沈清河的胳膊,神情落寞道,“算起来,你也与老九打过不少照面了,他不会谋反的,对吗?” 沈清河还真不敢将话说太死。 老九这个人,从第一次见他就知道他脾气大归大,但实在没什么坏心思。换个厉害角色,哪里会亲自找人对峙,暗中派些侍卫处理了就完了,杀人不见血,还弄不脏自己的手。 能那样干,就证明他心中还有些原则,譬如或许不屑于玩阴的。 可那种性格本身就是一把双刃剑。平日藏不住没关系,但若涉及到社稷,他藏不住,藏不住就是死。 沈清河唇上噙了些笑意,未正面回答,拐了个弯儿对施乔儿道:“我不会让他谋反。” 施乔儿心安了些,靠着沈清河道:“我信你的相公,我相信你能将他拉回来。其实我也真不想让你去淌这趟浑水,我原先是不想他死,现在,是我更不忍心看他一并连累苏姑娘。苏姑娘那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