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解道:“不,不是,这……陛下,这不合礼数呀!” “哦,你要和朕说礼数,那你倒是将《礼记》背一遍给朕听听。” “这这这……”这次少商是真哭出来了,皇帝是坏老头,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人家跟你讲礼法,你跟人家讲感情,“呜呜呜,妾没背出来……” 皇后看着犹如困囚小兽般到处碰壁的女孩,又想笑又觉得可怜,几次想开口都被皇帝用眼光拦了回去。 “妾,妾也不是无情,妾实是没想到呀……”少商吓哭了,难得说实话。 皇帝冷着脸:“没想到,就是你心里没有子晟。寻常女娘对未婚郎婿嘘寒问暖还来不及,焉有你这样的。你自己说,该如何是好?” “都是妾的过错,妾,妾以后一定对凌大人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少商捧着袖子抽抽噎噎的,“以后陛下就请凌大人不要接送妾了。” “此乃言恶!”皇帝面上虽装的威严,眼中已是含笑,“你这小女娘心里简直无有一点情意!情乍起时,都恨不能日日见面,子晟如是,难道你不是?!” “那,那……到底该怎样啊……”少商病急乱投医,只能低头央告罪过,“妾愚钝,请,请陛下指点……”她绝望了——您一个日理万机的皇帝这么口口声声讲感情好吗?! “陛下……”皇后实在忍不下去了,用不满的眼神去看皇帝,“遵陛下吩咐,家宴已设在偏殿了!” 皇帝捻着美须,觉得也差不多,轻咳一声清嗓:“少商,你与子晟终究是要过一世的,以后要好自为之。” 少商哭丧着脸,连声称喏:“妾谨遵陛下的旨意……” “旨意?莫非朕不吩咐,子晟的情意你就视若无睹了?”皇帝的声线又开始提高了。 少商头皮发麻,连忙哀求道:“不不不,妾说错了,妾以后一定对凌大人以情相待,以诚相待,绝不辜负……” 皇帝这才略觉满意,挥袖起身,悠悠哉哉的离殿而去,走到一半,还回头说了一句:“今夜家宴,少商也来罢。” 少商情商不到位,直觉反应道:“谢陛下恩典,不过妾刚犯了过错,如何好意思再领陛下的恩旨……”重点今天是休假前夜呀,谁愿意周五晚上加班的! 眼看皇帝又瞪起眼来,这次皇后也要抚额了,苦笑道:“少商,听陛下的话。” 少商只能磕头谢恩。 目送帝后双双离去,少商这才看见一直跪坐在自己身后的凌不疑,当即恼羞成怒,哭骂道:“都是你!有什么为何不自己跟我说,害我被陛下狠训一顿!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看着我犯错,然后再看我出丑……呜呜呜……” 凌不疑目光温柔,摸摸女孩哭红的脸颊,觉得她便是如此涕泪不堪也甚是可爱:“你别理陛下,我愿意每日护着你进出宫廷,我们以后照旧就是。” “照旧?”少商几乎被噎死,“……你觉得我还敢吗?!” 凌不疑垂下长睫,语气忧郁清冷:“我希望有一日,你能自己想要待我好,而不是受了陛下斥责,才想到对我好。” 说完这句,他便形单影只的走了出去,徒留下仿佛反派恶毒女配的少商,全身无力的木然坐在殿内——时至今日,她终于可以说一句,她走过最长的道路,就是皇室套路! 当少商叹到第十三口气时,骆济通笑吟吟的走了进来,坐到她身旁:“适才你都说了什么,那么讨陛下的喜欢。” “陛下喜欢我?”少商觉得自己进了假的皇宫——喜欢她还把她骂的狗血淋头?! 骆济通笑道:“那是自然。不然怎会让你入席家宴,这是拿你当自家新妇看待了。要知道,成婚之前就能列席的,连太子妃也不曾呢。” “这,这很了不得吗?”少商愣愣的,“上回我定亲那次,不也是家宴吗,济通阿姊当日也在呀。” 骆济通掩嘴轻笑:“那次不算,不过是你们凑巧碰上了,而且我是去服侍的。哎呀,你去了就知道了。好了,快跟我来罢,凌大人嘱咐我领你去梳洗一番……” 少商呆呆的点头,边起身边道:“好好……不过,陛下真的喜欢我吗,喜欢我什么呀。” 这一回,骆济通不笑了,上下打量了一番少商,郑色道:“我想,大约是你又聪明,又天真。” 又聪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