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了,让乾安王府光复往日荣耀,然后再被小王爷接着欺负不成!” 一位斯文的儒生缓缓道:“小娘子此言差矣。兴许王淳只是对乾安王虚以委蛇,待日后大权在握了除掉他便是。有那些信笺为证,臣以为王淳勾结乾安王只是饵,真意是谋反弑君。” 少商立刻辨认出这是最初那个声音斯文却用意厉害的人,貌似姓韩。 然后她故作惊异道:“可,可是王淳将军已经五六年没法亲笔写字了啊。” 殿内一静,她复道:“妾曾听说,五六年前王将军手上受了重伤,自那以后他再未写过只言片语,一应书函都是书吏代笔——这个陛下也知道啊。” 众臣赶紧去看皇帝,只见皇帝缓缓的点了点头:“受伤只是借口,王淳饮酒过多,手抖的不能用笔了。众卿,是以朕适才说,此案疑处甚多,需详加审讯。” 凌不疑侧头向少商示意,少商明白自己今日的戏份完结,不过可恨皇老伯不发话她就不能自行退场,只好向侧边挪了挪,让自己完全被凌不疑的身形遮住。 中越侯皱眉:“可那些信笺中的印鉴与暗记都与车骑将军府对的上啊。” 皇帝略加沉思:“子晟,你来说。” 凌不疑淡淡道:“臣之前与纪遵大人议论过,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古怪,不是怪在王淳身上,也不是怪在乾安王府,而是怪在彭真身上!” “这话怎么说?”虞侯好奇道。 凌不疑道:“盖因那些信笺中所谋之事,一件都不可能成真。首先,信中说要引陛下御驾亲征——陛下并非好战之君,深知运筹帷幄的要紧,已多少年没有御驾亲征了。寿春蕞尔小地,居然想让陛下御驾亲征,愚蠢的都像个笑话了。” 皇帝微笑着点头,众臣开始窃窃私语。 “其二,信中说要在征战时谋害陛下。这更是可笑之至,陛下身旁心腹环绕,羽林,虎贲,卫军,三方拱卫。别说如今兵强马壮,便是当年最艰难时,以陛下的身手都难有人能靠近三步以内。真不知谁敢轻言谋害陛下,简直痴人说梦!” 殿内众臣哈哈笑了起来,俱言的确如此。 凌不疑继续道:“最后一处。倘若俱如信中所言,陛下崩于征伐彭真之时,太子登基……” “大胆!”吴大将军大喝一声。 皇帝摆手:“无妨,子晟继续说。” 凌不疑环视众人一圈:“倘若逆贼真的得逞,那么太子继位后头一件要做的事就是为君父雪仇,族诛彭真——如此说来,彭真更是难逃一死,何谈‘王彭两家共享富贵’?!” 这下连适才那个虬须武将都入了神,喃喃道:“这事不对啊……!” “的确不对。”凌不疑道,“臣已问过彭真,他也觉得信中这些话难以成真,不过还是将这些信藏了起来。” 虞侯沉声道:“此案果然疑点甚多,应当详查!” 此时已经无人对乾安一系喊打喊杀了,皇帝满意的笑笑,扭头间看见老神在在的三皇子,道:“老三,你怎么不说话。” 三皇子道:“父皇让儿臣闭嘴的。” 皇帝无语。 “那好,儿臣说两句。”三皇子道,“今日,原本父皇要从几位讲经博士中挑一位给儿臣,谁知众位大人浩浩荡荡的冲进尚书台,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原来不过区区小案……” 那虬须武将嘀咕道:“事关谋逆大案,怎能说是区区……” “这事不过两解。”三皇子理都不理他,自顾自的说下去,“要么王淳是冤枉的,那么找出谁假造信笺就成了;要么王淳的确勾结彭逆与乾安王——然彭真已是阶下之囚,乾安王不过是掌中之雀。一群无能之辈,能翻出什么花样来!我实在不明白,诸位大人这样兴师动众的……天塌了么,敌军打到城下了?真是叫人难以置信。” 有一位勋贵不肯罢休道:“可是太子殿下意欲……” 凌不疑道:“要牵扯储君,好歹要有一封太子殿下的信函,一枚东宫的印鉴,如今一切俱是虚无,连王淳的罪都还不能定,大人就不必这么着急的攀扯了吧。” 殿内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大越侯与中越侯无奈的互看一眼,虞侯笑眯眯的摇着便面,吴大将军悠悠然的将面前的酒水喝完。 李功曹面色阴沉:“敢问三皇子,倘若真查出乾安王爷与此事有涉,该当如何?”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