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梁邱飞眼睛一亮,一面挥退那侍卫,一面朝车中道:“骆娘子,我等虽然早到两日,但太子还是赶了来迎我家少主公,此刻已然到了。” 骆济通一震,满脸感激之情:“早些年我们骆家依附宣王两家,如今王淳被贬,宣娘娘和先太子被废,我家又与越娘娘三皇子从无往来,家中父兄好生惊惶。幸亏你肯通风报信,叫我仗着霍将军的名头去拜见太子一番……如此恩德,真是不知该如何感激你才好。” 梁邱飞受宠若惊:“太子驾临,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我不过是早一步告知娘子,哪里称得上恩德了,娘子快过去吧,卑职先行一步了!”他怕骆济通还要道谢,说完立刻拍马溜走。 不一刻梁邱飞骑行到车队前方,只见城门大开,从前的三皇子如今的太子轻装简从的站在不远处,与自己少主公热泪抱臂,崔侯在一旁哈哈大笑。 梁邱飞赶紧下马,站到自家老哥身边,梁邱起看了胞弟一眼,没有说话。 旧友重逢,太子上上下下的打量霍不疑,心中百感交集,不知从何说起。 霍不疑的微笑还是那样俊美动人,身形依旧高挑颀长,太子却想起以前父皇老埋怨养子身上没有烟火气,淡漠的仿佛一抹游魂,如今的霍不疑终于有烟火气了,然而却是深秋寒风卷起的落叶,打在褪色窗纱上的凄怆冷雨,破旧走调的陶埙发出的喑哑之声。 这种烟火气,太子觉得还不如没有呢,“你……你这些年过的好么……”他说不出的心酸。 霍不疑微笑道:“殿下每隔三两个月就要来信问这问那,臣搜刮枯肠,日常饮食起居什么都说了,殿下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太子瞪了他一眼:“以后再跟你算账!”又朝崔侯道,“崔侯别来无恙,英武依旧,诶,两位公子呢?” 崔侯笑道:“殿下以为我等怎会早到两日,就是因为一概辎重都丢在后面了啊,犬子押送着慢慢走,两三日后会到。” 太子道:“这样也对,子晟提前回来,总不好带着如山财货进城。” 崔侯叫苦:“哎哟殿下啊,您以为咱们是去挖金山了啊,西北边寨哪来的如山财货,多是野物皮裘等笨重之物罢了。” 霍不疑轻笑一声,看了眼崔侯。 崔侯无奈道:“呃,好吧,臣是商贾出身殿下是知道的,那些野物皮裘在臣手中,大约很快会变成如山财货的——子晟啊,你急着揭发作甚,那里面有一半是你的啊!” 太子一扫多日愁云,破天荒的朗声大笑。 正在说笑之际,骆济通已换过一身雅致的曲裾,携数名武婢款款上前拜倒:“妾骆氏,拜见太子殿下。一别多年,望陛下与娘娘安康,长乐无极。” 太子数年前就在长秋宫见过骆济通,并常闻其端庄有礼,温柔周到,此时见她也在霍不疑车队中,不禁又惊又喜。他一面看霍不疑神色,一面难得和气的说话:“骆氏你也在啊,快快起来。孤不曾想,你居然与子晟一路同行。” 骆济通优雅的站直身躯,率直的坦承道:“家母身体有恙,父兄唤我回去尽孝,恰好霍将军也要回都城,便厚颜托庇于将军麾下了。” “这怎能算是厚颜。”太子觉得离自己的预想越来越近了,便微笑道,“你幼时被选为五妹的伴读,和子晟相识有十余年了。同行照料,只是举手之便,子晟自不会推辞的……呃,对了,今日父皇在宣德殿设宴,为子晟与崔侯接风,骆氏,你也一道来罢。” 骆济通欣喜道:“这于妾而言是天大的恩德,不过,妾怎好意思叨扰呢。” “不算叨扰,以后说不定……”太子看了看身旁默不作声的霍不疑,轻咳一声,“听说这几年你对子晟多有照料,说不定父皇有话要问你。” “恭敬不如从命。”骆济通落落大方的躬身行礼。 太子表示满意,暗觉这样端庄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