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商耷头耷脑的回到永安宫,将这事说与宣太后听,宣太后鼓励她好好作证,还贴心的问她要不要告假数日,好静下心来回忆往事。 少商一阵无语,扭头去找了袁慎,两人默默的对坐半晌后,袁慎道:“事已至此,你不出面是说不过去的,不过要看怎么出面。” 少商眼睛一亮,捧着他宽大的袍袖激动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到时临堂的人可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嘴碎!”——作证怕什么,就怕大庭广众,众目睽睽,到时袁慎脸上不好看,自己也免不了一个旧情难忘的名声。 袁慎看女孩拉着自己的袖子轻轻跳动,笑颜清丽。他笑瞪她一眼:“上辈子我一定是你肚里的虫子!” “哪能啊!”少商哄人的本事愈发精进,“你我上辈子是同一人肚里的两条虫,是以什么都能想到一处去。” 袁慎心悦神怡,朗声大笑。 之后,少商告假回家准备证词,力求实事求是又不会引人遐思,袁慎则去廷尉府拜见了纪遵老头,舌灿莲花了小半个时辰,待三日后少商走入廷尉府后堂时,只觉得未婚夫办事真是靠谱极了!——尽管太子很是失落。 纪遵将后堂四周全部清空,堂内只留书吏两人及数名心腹,原告方是四名缩头缩脑的村妇,张要大马金刀的坐在他们前头,以示撑腰;被告方只霍不疑一人;堂上三人坐成山字形,从左至右分别是虎贲中郎将陈驰,太子,廷尉纪遵。 少商慢手慢脚的进去时,原告方已经哭完一顿了,其中一名妇人犹自哀嚎:“……眼睁睁看着父兄夫婿尽皆惨死,若非我们侥幸躲在柴薪堆下,如何能逃过一劫!纪大人,请为我们做主啊,将这人面兽心之徒杀头示众啊!”余下三名村妇跟着一齐大哭。 陈驰摇摇头,纪遵用力一拍案几,勒令村妇们噤声。 张要得意洋洋:“别的也不说了,叫李思出来,好好说道说道!究竟为何要丧心病狂,残杀无辜村民!” 太子沉声道:“因淮安王太后病重,子晟来的匆忙,许多军务尚未交接完毕,李思等人尚在西北善后。” 张要道:“那么问霍侯也是一样的!卑职托大问一句,呃……”他见府役带了一名美貌少女进来,不由得暂停发问。 太子本就对今日的审案环境不满,冷言讥讽道:“程氏你总算来了,孤还当你要等明正典刑之后才来呢!” 少商当做没听见;她不是故意迟到的,只不过袁慎在路上一直跟她东拉西扯才晚了。 霍不疑一直安静的坐着,玉面淡然,对于种种控诉岿然不动,仿佛在旁观别人的事,此时才惊道:“少……你怎么来了?” 少商一派正色:“听闻君侯受人诬告,妾特来为证,以告君侯清白。” 霍不疑满脸疑惑,倏的去看太子,太子若无其事的转开脸。 纪遵懒得理他们三人的眉眼官司,让少商就坐后,一板一眼的发话:“张要你稍安勿躁,虽则这些村妇言之凿凿,然而三日前程娘子告知本官,鼓山惨案发生之时霍侯正与她在涂高山游玩,你待如何说?” 张要一惊,狐疑的盯着女孩:“你不是霍家妇么……” 话还没说完,少商拦腰截断:“张将军守陵守糊涂了吧,荒山野岭数年如一日,都城里却是变化万千——如今我已与胶东袁氏定亲了!” 张要一脸不屑:“哼,片面之词,谁知道霍不疑有没有去涂高山,谁知道你们还是不是藕断……”他话没说完,但堂内人都知道他的意思了。 太子忽然觉得这个张要不那么可恶了。 少商涨红了脸,恼怒道:“霍家温泉别院里的有那么多婢女和宦官,难道他们都是瞎子,纪大人去问问就成了啊!虽说婢女是霍家奴婢,可那几个管事宦官是从宫里出去的,是陛下派给霍侯打理别院的啊!况且我三兄程少宫也在啊!” 张要哼了一声。 纪遵问:“霍侯何时回磐罄大营的?” “霍大人与我……共三日,十月二十九日清晨启程;先是顺道将我们兄妹送回都城,随后他自行回营了。”少商无端在中间含糊了一下。 纪遵点点头:“磐罄大营离鼓山有两日路程,磐罄大营途径都城至涂高山要一日半,而李思等人领兵在十月三十日回营复命,检首论功。霍侯无论如何也赶不到鼓山杀良冒功的,堂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