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直,不自觉柔和了语气:“咳咳,有什么委屈,你不妨说给本世子听听。” 袁慎在铁栏后翻了个白眼,接过二皇子递来的食笼,熟门熟路的抽出最下一层,咦,怎么是王八汤?她是不是故意的。尝一口,嗯,咸鲜美味,菌菇可口,心情好多了。 少商掏出细麻帕子按着眼下,温婉的站到安阳世子侧旁:“唉,世子有所不知,贱妾命苦啊,这些年来定亲退亲已是三进三出,并且每位未婚郎婿都会惹上官司,前途未卜,是以外面人都说贱妾是扫把星呢!”说着,作势欲泣。 安阳世子怜香惜玉之心大盛:“哪个蒙了心肝的王八蛋胡说八道!这些年宫里人人都知道你服侍宣太后尽心尽力,陛下夸你多少回了!什么扫把星,楼犇和霍不疑自己寻死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不与袁氏定亲,袁沛就不作孽啦?八竿子打不到嘛!” “真的么?”美貌的少女眼眶发红。 “千真万确!”安阳世子都快忘了此行目的了,总算还顾忌着霍不疑,不敢靠女孩太近。 “然而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啊。” “那些非议你的都是嫁不出去的丑八怪!” “殿下真是仁厚君子。” “唉,不敢当不敢当!” “贱妾好久没听这么窝心的话了,世子殿下的心地这样好,妾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说什么,什么也不用说!快把眼泪擦擦,诶哟哟,这可怜的!” 二皇子在旁摇头苦笑,袁慎面无表情的咬开蜜糖酥饼,源源不断的甜蜜果浆流了出来,嗯,再看这肥头大耳的安阳世子都不那么可恶了。 “世子殿下如此仁厚,贱妾也不得不说两句肺腑之言了。”少商引着安阳世子坐到一旁的胡凳上,自己也坐到一旁,“翁公大人在世时,是陛下麾下少有的文武双全之才。文能雄辩滔滔,招降拥兵自重的诸侯,武能纵横捭阖,率领大军征讨。世子殿下有这样的舅父,想来也是与有荣焉。” 安阳世子重重叹气道:“我生平最敬佩之人就是舅父!……哦,还有陛下。” “可偏偏天有不幸,翁公遭刺客屠戮,而翁家少公子尚未及冠,如今翁氏的大事小情看来都要落在翁家二大人身上了……” 安阳世子不悦道:“二舅父不贤,不给翁家惹事就不错了!这回主张替舅父讨公道的是追随舅父几十年的一位老夫子,也是他联络的各门各家。” 少商击节赞叹:“唉,贤臣忠仆,门风可敬啊!” 安阳世子面露自得之色:“这位老夫子为人忠厚,他为了报舅父的救命与知遇的恩情,决意一生辅佐翁氏。” “说的好,天下难偿还者,唯恩情耳!”少商大声应和,“正因如此,贱妾才不得不劝说殿下啊。如今事情再清楚不过了,第五成受骗行刺是真,袁州牧蓄意掩盖是真,然而袁家图谋不轨却是无稽之谈……殿下以为陛下心里不清楚么?” 安阳世子迟疑了。 “世子与翁氏遗族的愤慨之心贱妾感同身受,可殿下啊,逝者已矣,您得为活着的人想想啊。妾在宫里常听人说,安阳王爷总爱夸赞世子几位庶弟贤能,唉,妾身斗胆说一句,若是翁大人还活着,哪能叫世子受这份委屈啊。” 安阳世子沉着脸,重重捶腿一下。 二皇子眼睁睁看着族兄被一步步绕进去,忍不住隔着铁栏与袁慎耳语:“她一直这样么?”哄起人来跟真的似的。 袁慎板着脸:“……时不时。”其实是‘经常’,自己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她飞舞如蝶的纤睫和红嘟嘟的小嘴忽悠住。 “……好在妾听说翁氏少公子读书有成,想来翁家再兴指日可待,不过那之前殿下可要替翁家撑着些啊。”少商继续忽悠。 “怎么撑?”安阳世子油然而生一股受人看重被人期待的责任感。 “袁州牧杀人灭口,替义兄遮掩罪责,说起来,是法不能容但情有可原,是吧?” “……也是。”安阳世子犹犹豫豫的。 “陛下为人最是顾念情分,是吧。” “不错。” “既然如此,有罪就罚,有错就改,朝廷的法令也不是摆着好看的,以陛下对翁公的情分,怎会轻易放过元凶罪魁,袁州牧必然会受该有的处罚。殿下何必枉做小人,非要添上些子虚乌有的罪名,反倒叫陛下觉得殿下不宽厚不仁义。您说是吧?” 安阳世子恍然道:“程小娘子说的有理啊!” 少商赶紧朝一旁看戏的二皇子使了个眼色,二皇子上前一步道:“程宫令说的不错,我与兄长自小一道玩闹,自知兄长生性耿直,不是个有心眼的,可不防外面人议论啊——再说了,兄长以为父皇会喜欢落井下石之人么?” 安阳世子连忙摇头。 少商再添一把火:“这回既是袁家倒霉,也是殿下的机会。殿下应当长兄如父,一面妥善安抚翁氏妇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