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别看他对妾身海誓山盟的,其实在他心中,殿下比妾身重要多了!” 其实霍不疑还真有逍遥山河的想法,但她知道这日子还远得很。 太子想起五年前那场动乱,霍不疑为了扶自己登上储君之位,连最心爱的女子都顾不得了,顿时得意之情油然而生,怒气消散大半。然而不知为何,他感到一阵困顿袭来,扶着额头道:“孤,孤怎么觉得有些发困?” 少商一脸热切关怀:“殿下连日操劳,疲惫非常,这是累劲上头了。这位黄门大人,赶紧的,快扶太子到后头寝帐歇息……快快……!” 太子被两位宦官扶走,三人在后目送。 那位东宫属官闲闲道:“程宫令,那碗汤药……” 少商依旧维持着甜笑:“那是安神汤。宣娘娘后来老睡不着,喝这个最管用。除了安睡,别的坏处一点没有。” 大胡子僚臣道:“信函上说,陛下的使者与大越侯已经赶来了,不日就到姚县,到时咱们将太子殿下往那两位手里一交,就算恪尽职守了。” 少商转过头来:“我可先说好了啊,回头太子责罚妾身,您两位要替我说情,不然以后别说我亲手酿的好酒了,我还要说这主意是两位大人出的!” 两位大人连连苦笑,心想有霍不疑在,太子对这程小娘子最后必然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能责罚出什么花样来?于是忙不迭的答应。 料理完中二太子,少商开开心心的从营帐中蹦跶出来,不防霍不疑正站在帐外,她愣了下,而后心虚道:“……你,你听见我适才说的话了?” 霍不疑横了她一眼,表示全都听见了。 “你来的正好,我有话跟你说。”少商想起一事,笑眯眯的拉他往远处走去。 这晚月色正好,夜幕如缎,微风清冷怡人。 两人走离人群与营帐,在一块巨大平坦的山石上坐下。少商从袖中取出一物,托在白生生的掌心,笑问:“你看这是什么?” 霍不疑扫了一眼,看见熟悉的细线团,顿时有些不大自在。 少商轻叹:“你将它缠在手腕上这么多年,我看过摸过不知多少次,却愣是想不到这是什么。以前老有人说我不学无术,我不服气,现在想想,这话还真没说错。” 霍不疑俊美的脸庞微微发红,反问:“现在你想出来了。” 少商幽幽道:“也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若非那夜你在地宫中猜测李阔夫人没死的那句话,我还不知要傻到何时呢。” 霍不疑低头不语。 “这是琴弦。”少商将掌心的细线缓缓拉开,凝视身旁的男人,“而且,这是‘少商’弦,对么?” 霍不疑向女孩深邃凝目,眼波温柔:“……对。” “那时,我总担心与你情深缘浅,将来不免分离。”他接过那根琴弦,熟练的往自己袖口绕去。单手束弦居然也能轻易缠好,显然是不知缠过多少遍了。 “后来,我们果然天各一方。”他看着自己袖口的琴弦,难抑悲苦之意,“看着它,我方觉得心中还有一处是热的。” 少商静静的看着他,良久才道:“阿狰,今夜我要说的是另一件事,一句我许久之前就该跟你说的话。” 霍不疑转过头来,认真听着。 深秋的寒气让人脾肺清朗,广阔寂静的中原旷野,仿佛一座用粗糙原石砌垒出来的萧瑟神殿,数千年如一日的供奉着缄默古老的神祗。繁星满天,深蓝色苍穹宛如缀满了宝石,美的惊心动魄。 “阿狰,你身负深仇大恨,却依旧能够淡泊仁善,心怀光明,你过世的双亲与兄姊在天有灵,必以你为傲。” “阿狰,这些年来我做错了许多事,伤过你许多次,可是你从未对这人世间的真情心灰意冷过。你至情至性,心如赤子,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男人。” “阿狰,能遇上你,我三生有幸。” 霍不疑感到一种近乎疼痛的喜悦。 然后,他吻上了那双似有水汽氤氲的挚爱双眸。 (全文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1、本来昨天就该发出来的,但是台风‘米娜’正面袭击了某关家乡,暴雨连日,创了十年来最高纪录。全国欢庆国庆时,我们在抗台。仔细想想,也是很励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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