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黑色皮革办公椅,脑袋向后仰了仰,君祈瞇着半开的双目,飞瞥了桌面那一页页像盘沙散开的文件。 不久前,上海兴华艺廊李经理及何股东打来问关于邱丰光这件事,他明明白白解释不会对商业界重大影响。 结果这两个老东西,最后硬生生强调邱社长是商业界元老,百分之百影响商业界往后的利益。 把他气得跳脚,直接切断电话,一群顽冥不灵死老头子,就算再解释半个小时,他们也看不清邱丰光为人究竟怎样,始终只有眼前利益,却可以视而不见那些不良的传闻。 忽尔间,他想起那个负气离开总裁办公室的男人,时间已经二小时过去了,连个人影都不见回来跡象。 不能完全怪关宇文,谁叫他说了不该说的重话,可他不知那是吃醋,失了五年的人,君祈逐渐忘记这种情感。 缓缓闭起双眼,他觉得好累、好疲惫,也许静下心思,休息一会儿,那个男人就会回来了吧。 某一处空荡荡,无人办公室内,一位身穿黑色西装外套、搭配深色西装裤的男人。 后背紧靠门面,双腿合併,躯体弯曲,双手抱着头,埋入膝盖两侧。关宇文面色如土色,苍白得不像话,似乎受到什么惊吓,完全没有负气毅然决然离开总裁办公室时那个模样。 神情木然,喃喃自语:「她为什么要回来?要做什么?」秦丽丝,这个多年未曾再提起,在他心中视为禁忌的名字,如今又重新回到台面上。 脑海乍然浮现那一抹温柔笑意,嘴角上扬的年轻男子,「君祈,我该怎么办?」慄慄不安地自问,他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关宇文感觉自己快要疯了,是不是真的成为疯子,那一椿陈年往事就能够自然而然消失无踪。 秦丽丝,是他寧愿死了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祈磨这么久也足够了,而她想要得到的结果,也完成了。 ※※※ 眼目低垂,瞪了瞪手上被某人狠狠掛断的智慧手机,心里一声轻叹。 当年之事,何熙然多少知道一些,可终究不是当事人,无法真正帮助他,至少能提供一些讯息。 问世间情,情为物……好像自己也没资格说这种话,未必他就不是其中之一。 另一方面不禁想起今早收到那二封匿名邮件,若说关于邱丰光,他还能够理解,而另一封信,实在匪夷所思,除了当事人,只有他们几个晓得秦丽丝这一号人物了吧!到底是谁寄给他,又为什么要告诉他,难不成有什么目的? 或许他认识这位匿名人士?不……不……不可能,他怎么会认识连邮件名不肯透露的傢伙。 何熙然猛然甩甩头,赶紧拋开这种莫名其妙地想法,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恐怕是累坏了,否则怎会冒出如此假设性推论。 「真希望这件事儘快落幕,免得所有人提心吊胆,谁都无法安心。」 心中默默祈许,他却不知接下来所要面对的不止那俩人、秦丽丝的事,还有他自己埋藏心底深处的秘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