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都没料到,自己好心办了坏事。 这样的柔韧性训练,到了一定的限度,过了那一阵就会变得麻木,酸麻胀痛都会慢慢消失,平衡到一个可以忍受的地步。 简单来说,就是疼麻了。 但是被她这样来一下,原本沉寂的酸痛感,仿佛一瞬间全都被唤醒,铺天盖地的重新涌上来。 躲无可躲,逃无可逃,只能硬生生受着。 程尤眼泪一瞬间就涌了出来,他喊道:“我受不了,哥,你松松,我真的受不了。” 这样的话在场众人都耳熟不已,几乎每节课都有类似的声音传遍整个教室,有的人甚至就靠吼这一嗓子来转移注意力,所以沈令辞自然也不会心软。 他骨节分明的手,有力的按在程尤身上,不为所动。 眼神望向女老师,寻求她的意见。 拉伸课的老师经验丰富,眼神毒辣,每次都能恰到好处的找到他的极限点,不仅是他,几年的时间,这位老师从没有让一个国家队员受伤过。 女老师自然也是不会听程尤的哭喊,她轻柔的坐下来,手去轻探韧带的情况,这一探,就感觉心下一喜,真的从极限状态恢复了一些。 身体僵硬不是想开就能开,若是到极限了还强行拉伸,会让运动员受伤,所以到了一定的程度,往往只能停止。 但是较小的开度,很快就会被身体生长自然规律的僵硬和柔韧度下降相抵消,最后体现出来就是进度缓慢。柔韧度的训练到达了一定程度之后,甚至会停滞不前。 稍有懈怠,还会退步。 这次可算是让她找到方法了,路队医果然名不虚传! 女老师心中满意,眉眼间都带上了笑意,柔软纤长的手臂手高高抬起,在程尤惊恐的目光中,到了他肩膀的高度。 她柔声道:“沈队长,到这。” 程尤眼眶通红,使劲儿摇头:“不行的,我肯定受不了,沈哥,求你。” 沈令辞不去听他的声音,谨慎地确认了一下高度,手上缓缓用力。 程尤再也绷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带着哭腔不停小声求饶,接连的啜泣声哽咽在喉。 茵茵都有些不忍心了,略带犹豫的眼神朝沈令辞和女老师看去,就收到两道果决的目光。 最后还是无奈妥协,小手在程尤饱受撕裂感的腿上轻轻拍打,一次次送入光之力。 程尤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忘记身处何处,只感觉到体内冰火两重天。 上一秒仿佛感觉到身体要被完全撕开的痛苦,下一秒疼痛就被无尽的酸麻取代,好像从每个骨头缝里都钻出来酸软胀痛,一瞬间感觉自己飞上了天堂,还没来得及享受,又被狠狠地拽入地狱,接受烈火的烘烤。 眼前的视线好像都被泪水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茵茵心里有些不忍,花样滑冰的选手都盘条亮顺,身材纤细柔美,皮肤又白,都还挺好看的,程尤自然也是这样。 平时总是带着灿烂的笑容和她开玩笑,有时候还会给她分享网上有趣的段子。老是悄悄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沈令辞,还会偶尔凑过来和她讲沈令辞的事情,小表情灵动的很。 现在坐在地上,眼睛是红的、脸略微泛白、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他嘴里传来,脖颈连着后背那一块都绷得紧紧的。 明明痛得很厉害,小声的讨饶都没有断过,但是却始终坚持着一开始答应沈令辞的那句话,没有任何挣扎。 明明没有人控制住他身体的其余部位,想要挣脱这样的疼痛,耍赖往地上一倒这样简单,但是程尤性子好,肯下苦功夫练,疼成这样也从没想过逃开。 茵茵小声道:“要不今天就到这里了吧?” 老师纤细的手在程尤腿上检查一番,本还想说可以继续,就对上两道心疼的目光,一道明晃晃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