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道:“泠丫头,既然你尧嬷嬷说药膳不错,那你再替她瞧瞧,看看药膳方子有没有要改的。” 季泠点头应下。这几年她跟着王厨娘学厨艺,进益颇大,而她自己尤爱专研药膳,当然也是为了讨老太太的欢心。 为了药膳,季泠看了不少典籍,又虚心向每旬都会来给老太太把平安脉的梅大夫求教,渐渐也积累了不少心得。药到病除不敢说,但望闻问切却也习了不少,简单的病症都能试着看一看,府里的好些丫头都来向她求过药膳方子。至于药方子季泠当然是不敢开的。 季泠问了问尧嬷嬷近日的饮食,又看了看她的舌苔,像模像样的拿了脉枕给尧嬷嬷垫着手腕把了脉,然后走到桌边。 南蕙将纸笔已经准备好了,季泠提笔想了想,一边写一边道:“这药膳讲究四季五补,如今是初春,春,五脏属木,需升补,宜补肝。尧嬷嬷又恰好是肝血不足。不过这药膳也得分人,刚才我给嬷嬷把脉,见你畏寒怕冷,手足不温,脉沉迟,易感风、寒、湿邪,平日牛肉、羊肉等温阳之品可多用些,忌生冷。” 季泠写了几个药膳方子,递给尧嬷嬷,“这几个方子都是春季补甘的,你老人家平日里可以用一用。” 尧嬷嬷接过单子一看,上面是“桃仁枸杞甜粥”、“猪肝笋粥”之类的寻常物,普通人家都吃得起,她便笑着收了,心里又赞季泠为人心细,且处处为人考量。她家虽然不穷,但也不能人参、鹿茸的常常进补。 又说了会子话,尧嬷嬷突然想起来,“怎么不见乐丫头啊?” 老太太道:“今日王御史做寿,乐丫头跟着大郎他娘她们祝寿去了。” 尧嬷嬷看着季泠道:“那泠丫头怎么没去?” 老太太道:“正说这个呢。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喜静了,让她出门做客,就像逼她上刑场似的,我呀也懒得再听她拿来糊弄我的那些个借口,她不想出门也就由着她了。” “呀,这可怎么行?泠丫头如今都是大姑娘了。”尧嬷嬷道。 季泠脸又要红了,心知尧嬷嬷和老太太接下来要说什么,便扯了个幌子走了。 待季泠一走,尧嬷嬷就道:“日子过得真快啊,眼看着泠丫头和乐丫头就都长大了。我瞧着泠丫头比以前可好多了,会说话些了,以前跟个榆木疙瘩似的。” 也只有尧嬷嬷会跟老太太这般直言不讳,也正是因为她的直言不讳,老太太也才能跟她主仆这么多年还如此要好。“你不说还不觉得,是比以前伶俐些了。” 尧嬷嬷笑道:“可不是么,毕竟是要说亲的人了。” 老太太眉毛一挑,立即知道了尧嬷嬷的意思。这是暗示季泠变得伶俐都是为了亲事呢。 而季泠之所以一改常态地努力逼自己去迎合、讨喜,的确是为了亲事。她是被自己的胡思乱想给吓着了,生怕楚寔真有心干预自己的亲事。她不求显贵,只求平淡,所以自然只能牢牢地抓着老太太,只求若真有那么一日,老太太能有些不忍心。 老太太叹息道:“可不是么。不过乐丫头我不担心,她嘴巴甜,人也会来事儿,找个合心的人家不难,就是泠丫头,哎。她又不常出门,便是出去了也是嘴拙地坐到一边,找个寻常人家吧,我又觉得太委屈她,埋没了她这样的品貌。” 尧嬷嬷点头称是。 不过这些都不是老太太想说的重点,季泠和季乐的事儿,再是事儿,也不是难事儿,但是楚寔的亲事就不同了。至今她和苏夫人都没想出合适的人选。 尧嬷嬷听老太太抱怨,也只是连连点头,给不出什么建议来。 倒是季乐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个了不得的消息。对于楚寔的亲事,她甚至比老太太还着急,因为楚寔不成亲,楚宿也就不得成亲。 而楚宿如今都二十了,亲事也还没定下来,季乐的心思就活泛了,当初她担心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