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得。”楚寔替季泠理了理额发。 季泠点点头,却也没显得多高兴。 “或者,是你自己想出去玩儿?”楚寔又问。 这一回季泠瞪大了眼睛看向楚寔,这人真的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变的么? “没,没有,我没那么想过。”季泠对自己如今的身份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楚寔道:“你现在身子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多走几步路没问题吧?” 季泠不明所以。 “明日我带你出去,只是不能走太远了,就在京城里逛逛如何?”楚寔问。 楚寔的承诺向来都是管用的。第二日一大早,长歌就抱了一套男子的衣裳过来伺候季泠穿。 待季泠穿戴整齐后,长歌笑道:“娘娘这样一打扮,只怕走到街上,不知多少姑娘家的心都要飞到你身上呢。” 季泠看了看水银镜里的自己,知道长歌是哄她玩儿呢。她这模样就是穿了男子的衣裳,一看也知道是个姑娘。 季泠有些扭捏地走到楚寔跟前,“表哥,我这样子行吗?其实谁都看得出我是女的呀。” 的确一眼就能看出是女子,可却也别有滋味。若是男儿生得如季泠这般,楚寔也就能认同那些断袖之癖了。再看她在男装下增添的这一丝忸怩,楚寔难免生出一两分绮思来,却也只能强咽下去。 楚寔笑着替季泠整了整束发的玉冠,“别有风情。” 就这四个字,把季泠又闹了个满脸羞红。 “虽说都看得出你是女的,但聪明人就不会点破。你穿男子的衣裳,去有些地方也方便。”楚寔道。 季泠不知道楚寔嘴里的“有些地方”是个什么地方,可等马车停在“绮芳楼”前时,一看二楼上那些往下望的花枝招展的姑娘,季泠就知道是什么地方了。 所以楚寔带着她出来逛青楼? 两人走进绮芳楼的时候,季泠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倒是楚寔从容淡定,还有点儿优哉游哉的意思,当初恐怕也是这些地方的常客来着。 两人被引入包间坐下。季泠四周打量了一下,这包间以竹装饰,竹几、竹席、竹垫,墙上挂着董衍的《墨竹图》,窗外是一丛碧竹,显得甚是清雅,压根儿看不出是青楼之地。 很快就有人送了吃食和酒水进来,酒是竹叶青,食器也是竹子制的,连香炉里的香丸也带着竹叶的清香。 “不知客人是想听曲儿还是观舞?” 楚寔拿眼去看季泠。 季泠因为好奇,东瞅瞅西看看的,跟个土包子进城倒是没两样。 “听说丽娘的琵琶弹得极好,叫她来吧。”楚寔道。 “这……”伺候的人有些为难了,“丽娘今儿去广济寺烧香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 “无妨,我们等等就是。先找个唱曲儿的吧。”楚寔却是好说话。 “得嘞。”那人声音响亮地应了,转身出去又顺手带上了门儿。 季泠看着楚寔道:“表哥以前经常来这些地方吧?” “吃醋了?”楚寔笑看着季泠问。 季泠摇头道:“没有,就是觉得表哥若真喜欢这儿的女子,带回去养着岂不好?若是生得一儿半女的……”季泠的话在楚寔沉下的脸色中消失了。 她醒过来着些时日,都没听说过宫中有孩子,问了长歌才知道,楚寔至今居然一个孩儿也无。季泠原以为在她糊里糊涂记不清的岁月里,楚寔早该有孩子的。 季泠可没觉得楚寔没孩子是自己的缘故,又看他脸色那般难看,不由就往那偏处想了。这件事自然是讳疾忌医的,也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承认。 季泠只能含蓄委婉地对着楚寔道:“表哥,我觉得周太医的医术挺好的,你应该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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