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欣眼皮放松着,往另一边倒,靠在男人的肩上。 虞万支觉得她头发扎到自己,一股刺挠感让他拼命抬下巴想躲开,脖子以下的部分没敢动,人还得和困意作斗争。 他也就白天敢眯一会,夜里得不错眼盯着看,不光防小偷,流氓也挺多的。 闻欣长得好,眼睛大鼻子高,脸蛋只有巴掌大,白白净净的像城里姑娘。 尤其是两条乌黑发亮的麻花辫垂着,看着像是两句话就能骗走的乖孩子。 虞万支心想自己把人带出来,总得好端端带回去吧,眼睛是越发的炯炯有神起来。 坐着睡不舒服,闻欣揉着肩醒过来,借着月光看手表说:“都两点了,你怎么还不睡啊?” 她没出过门,不知道外头有多少危险,虞万支也没解释,只说:“我白天再睡。” 哪有人白天睡觉的,闻欣到这才反应过来,说:“你睡吧,我看着。” 她看着可没多少威慑力,虞万支本来要摇摇头,就听到她说:“敢偷不敢抢的,有事我马上叫你。” 肩挨肩坐着,怎么样都来得及。 虞万支也是昨个熬一宿,白天太吵又睡不好,实在忍不住说:“行,我就眯一会。” 他跟闹钟成精似的,五点准时睁开眼说:“你接着睡吧。” 闻欣迷迷瞪瞪嗯一声,信号一到就闭眼,再醒就是火车到东浦,乘务员扯着嗓子喊道:“这是终点站,不要急不要推!不要急不要推!” 乱糟糟的,不定出什么事。 虞万支带着闻欣没敢挤,检查行李说:“总算到了。” 闻欣从窗户探出头看,扫视一眼收回来说:“是啊,总算到了。” 作者有话说: 提醒:全新版本,五一之前看的请重新来过。 第2章 到达 改革开放后,东浦从村变成市,全国各地来打工的人把这个地方填得满满。 正月十二正是各工厂要复工的时候,整个火车站挤得水泄不通。 县里赶大集都没有过这么多人,闻欣紧紧拽着虞万支的袖子不放说:“别把我丢了啊。” 这话说的,好像丢了全赖别人似的,虞万支一手拎着三个包说:“跟好。” 闻欣咂巴嘴,到底在这样的环境只能依赖他,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四周的一切都很新鲜。 叫卖声、讲价声不绝于耳,世界的另一面在她面前出现。 她很没见过世面的“哇”一声说:“人好多。” 虞万支看她还有心思看别的地方,手上不由得收紧,带着她横冲直撞挤上公交,想腾出手来掏钱买票发现都不方便,索性说:“你自己站好。” 闻欣哪有那本事,东倒西歪地摇摇头,样子有几分可怜。 虞万支无声叹口气说:“要买票。” 买票而已,闻欣从身上一摸,拿出五毛钱来说:“多少啊?” 虞万支都没看过这钱从哪掏出来的,说:“六毛。” 闻欣吓得瞪大眼说:“一个人!” 都说外面柴米油盐贵,这也太吓人了。 虞万支道:“两个。” 那也是贵啊,闻欣嘟嘟囔囔,伸手踮脚穿过好几个人,这才把票买上。 她捏着那两张薄薄的纸,塞在口袋说:“这个等下还有用吗?” 虞万支正在想办法给她腾出点站的地方来,说:“说不定会查票。” 不过可能性很低,毕竟车上人这么多。 闻欣哦一声,盯着窗外的风景看。 整座城市都在大兴土木,叮铃咣啷的声音响亮,街上最多的还是自行车,时不时骑在马路中间被后方的车使劲按喇叭。 她看到一处高楼说:“这是干嘛的啊?” 虞万支长得高,微微低头看出去说:“国贸大厦。” 闻欣好歹上到初二,文化水平在乡下已经是很高,不满看他一眼说:“我识字,是问你干嘛的?” 虞万支哪里知道,说:“吃饭的吧。” 别看他在东浦待了七年,除开过年回家这趟是不离开工厂附近的,已经连续两年都是劳模,有五十块奖金呢。 这么高的楼用来吃饭,也不知道得有多少客人,闻欣信以为真点点头说:“也不知道一顿饭要多少钱。” 虞万支心中警铃大作,想装作没听见这话,旁边一位大叔就热情道:“顶楼那是旋转餐厅,一个人最低消费十五呢。” 居然要十五,闻欣收起那颗蠢蠢欲动的心说:“太贵了。” 她原来上班一个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