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到账。”党爱国笑道。 …… 上午,刘彦直拎着两瓶五粮液,二斤五香花生,站在了江东大学高职楼前,保安询问他找谁,他说我找费教授,保安狐疑的看了看他,拿起电话通知了楼上住户,然后说:“你上去吧。” 历史发生了改变,应该在1988年死去的费教授并没有死,而是脱胎换骨痛改前非,不但戒了酒,还搬去女儿家照顾老伴,渐渐也开始上课,他的课风趣幽默,博得很多学生的喜爱,九十年代,新来的校领导慧眼识才,开始重用老费,让他带研究生,主攻宇宙物理学,如今中国物理学界的大拿,有很多是出自费教授门下,其中就包括党爱国的导师。 费教授已经九十高龄,从不见客,今天是破例,所以楼下保安很惊讶,他不知道的是,来的是费教授多年前的老友。 刘彦直站到了门前,深吸一口气,对他来说,时间只过去了几个小时,但是对屋里的人来说,已经整整三十个春秋,他担心过度的激动会影响老人的健康,但是三十年前的承诺,他不能爽约。 门开了,是一个花甲老妇,戴着老花眼镜,抬头看刘彦直,摇摇头,回头道:“爸,你的客人。” “是费楠大姐吧。”刘彦直笑道,“咱们见过的。” 已经六十岁的费楠看看他,在记忆里搜索不到此人的印象,含糊道:“哦,你们聊吧。” 费教授坐在客厅角落的轮椅上,腿上铺着毯子,脸上遍布老人斑,头发也只剩下纯白的几绺,本来呆滞无神的眼睛,看到来客后顿时有了神采。 “你终于来了。”老人艰难地说道。 “我答应过你的,三十年后再见。”刘彦直鼻子有些酸,时光对他来说只过了一夜,对费教授来说却是沧海桑田。 should auld acquaintance be forgot, and never brought to mind? should auld acquaintance be forgot, for the sake of auld lang syne. 和三十年前一样,一曲《友谊地久天长》响起,老人中气不足,唱的很吃力,刘彦直忍着泪水,和他一起哼唱: “怎能忘记旧日朋友 心中能不欢笑 旧日朋友岂能相忘 友谊地久天长……” 唱完了歌,费教授兴奋起来,喊道:“小楠,拿我柜子里的酒,那瓶三十年的淮江特曲来。” 费楠在阳台晾衣服没听到,才六岁的曾孙女跑了出来,帮太爷爷拿出了那瓶陈年佳酿。 刘彦直拿出五香花生米,摆在费教授面前的小桌板上,拧开了三十年前的淮江特曲。 “老费,整一盅。”刘彦直给他满上了酒杯。 放了三十年的瓷瓶白酒,早就跑味了,如同白水一般寡淡,但是费教授喝的很开心,他没牙了,吃不动五香花生米,用枯槁的手捏给曾孙女:“小萌,吃花生。” 小女孩瞪着天真的大眼睛问:“太爷爷,他就是你说的那个老朋友么?” 费教授说:“对,他就是太爷爷说的时光穿越者。” 小女孩歪着头说:“什么是时光穿越者?” 费教授说:“他们可以跨越时空,改变历史,扭转乾坤,拯救人类……他们是和时间赛跑的人。” 费楠走了过来,见老爹给孙女花生米说,忍不住责备:“爸,我说多少次了,不要给孩子东西吃,您手脏,花生米也容易噎着她。” 费教授对刘彦直道:“看看,我这个女儿和三十年前没什么改变,还是这个臭脾气,不孝顺!” 费楠发现老爹面前居然摆着酒杯,顿时色变:“爸,您不是戒了三十年了么,怎么今儿又喝上了?” 她迁怒于刘彦直,下了逐客令:“我父亲身体不好,不能长时间见客,请你走吧。” 刘彦直起身告辞,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老人家身体情况确实也不是很好,再叨扰下去没什么意义。 费教授说:“小楠,推我下去,我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