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又如何呢,天下大乱,能有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保护自己,疼惜自己,这就够了。 一声叹息,雪下得更急了。 …… 时间回到三个时辰前,刘彦直等人成功降落在淮江对岸,回望翠微山顶,党爱国痛心疾首:“糟了,穿越舱危险了。” 穿越舱的工作方式和航天飞机差不多,虽然可以多次往返,但只限于时间锚点和基准时空,并不能任意前往其他时间锚点,这次出现误差,天知道是什么方面出了岔子。 “或许是在宋朝的时候被破坏了。”关璐道。 刘彦直反驳:“不可能,用枪打都不会坏,几个宋朝的农夫用锄头砸两下就能坏?依我看是装的东西太多,超载了,半路掉在明末。” 关璐汗颜道:“党教授,不会真的是因为我买的东西太多了吧?” 党爱国道:“当然不会,一时半会查不出原因所在,但是我有信心,我们一定会回去的,事不宜迟,彦直,你有没有能力带着穿越舱一起飞?” 刘彦直明白他的意思,摇头道:“我大概能扛得动,但是穿越舱的重量会抵消反重力,飞不动的,如果扛着它在地面上走,我就无法自卫,任人宰割了。” 党爱国点点头:“明白,你先去侦察一下,看看他们把穿越舱弄到什么地方去了,咱们在近江城外十里长亭会合。” 刘彦直再度飞回翠微山,看到清军将穿越舱运送下山,他并未阻止,确定了穿越舱在大营中的位置,这才返身回去。 秦制十里一长亭,五里一短亭,后来长亭就成为送别之处的代名词,基本上大城市外都会有长亭,当然距离城池不一定非得十里的距离。刘彦直冒雪疾行,远远看到影影绰绰一座亭子,但是内外都没有人影。 莫非党爱国等人走岔路了?他用无线电联络对方,但是没有回音,刘彦直不由得起了戒备之心,凝神静气仔细倾听,在怒号的北风中,他听到了许多人刻意压制的呼吸声,有埋伏! 或许党爱国等人被俘虏了,刘彦直有心自投罗网,从容上前,距离长亭还有五步远的时候,有人发一声喊,四周雪地里突然站起来十几个人,俱是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刀客,他们在大雪中潜伏多时,站起来之后雪地上十几个触目惊心的黑洞。 没人说话,一张大网向刘彦直抛过来,他没有反抗,束手就擒。 刀客们用绳索将刘彦直五花大绑起来,四个人抬着他押往近江府,这帮人都是留着发髻的汉人,应该是明军设在城外的潜伏哨,后半夜大雪渐止,一行人来到城下,城墙上挑起灯笼,上下对了口令暗号,这才放下一个吊篮,将刘彦直吊了上去。 刘彦直被吊到城头上,举目四望,城墙上黑洞洞一片,看起来好像不设防的城市,但黑暗中隐藏着大批士卒,刀矛弓箭滚木礌石。 “看甚么!”有人呵斥道,两名身材高大的士兵一左一右夹住了刘彦直,将他押往敌楼。他们都带着高顶金属钵盂头盔,身上盔甲铿锵,腰间挂着长刀和弓箭,明朝正规军打扮。 敌楼是城墙上御敌的城楼,规模和城池整体大小成正比,北京正阳门城楼恢弘壮观,足有四五层高,小县城的敌楼就是一间小屋,近江府是一座中型城市,城池周长二十五里,城高墙厚,又有淮江之水环绕作为护城河,算得上一座坚城,它的敌楼有两层,面积宽敞,楼内是城防指挥官的中军所在,生着炭火盆,兵器架上插满斧钺钩叉,居中摆着一张虎皮帅椅,座位是空的。 清军兵临城下,近江府的守将居然可以做到临危不乱,指挥得当,还在城外布置了暗哨对付清军的细作,光凭这些,在明末乱局中就称得上是一号人物,刘彦直倒是很想见识一下这位将军。 少顷,一个少年走进门来,抬眼看看刘彦直,问道:“阁下便是刘彦直?” “正是。”刘彦直打量对方,一袭白色暗花锦绣战袍,腰间玉带,挂七星宝剑,头戴束发冠,冠上一颗红绒绣球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