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大哥让你出城侦察,你怎好和吴三桂对阵,下回切莫如此了,若有个三长两短,大哥怎么向父亲交代。”方承斌瞅个机会,低低的教训了三弟。 “大哥教训的是。”方承龙虚心接受了批评。 方承斌又送了刘彦直一个无法拒绝的礼物,一匹高大威猛毛色混杂的骏马,这匹马本是刘良佐的坐骑,花马刘的绰号就是根据这匹马而来,别看毛色杂,但懂行的知道,这叫玉花骢,是一种很名贵的马。 本来方老大是想将这匹玉花骢给儿子骑的,可是这马认主,刘良佐死了,除了马夫谁也不能靠近它,与其每天花费上好的马料养着,还不如送给刘彦直卖个人情。 “如果今天有这匹马,我就能追到吴三桂了。”刘彦直笑纳了这个礼物,从马夫手中接过缰绳,拍拍战马的脖子,说来也怪,那马本来暴烈无比,遇到刘彦直就变成了温顺的小马驹了,还打个响鼻,用头蹭新主人。 “果然是异人啊。”方承斌暗暗叹服,心说马也是识时务的骏马,明明是杀了前主人的仇人,只因对方实力强横就俯首帖耳的卖萌,动物和人有什么区别。 刘彦直牵着玉花骢走了,方承斌收拾心情,回去写奏章,他要写一哥花团锦簇的奏章,今天就派人送去南京报捷,那些首级也要用石灰腌了一并送去,朝廷的封赏指日可待,自己这个靠边站的御史说不定弄个督抚什么的当当哩。 虽然敌军暂时被击退,但是第二波进攻随时会来,义军士气高涨,也不堵城门了,放出去十余骑探马侦察敌情,城墙上也积极备战,就这样溜溜等到夕阳西下,吴三桂也没敢再来,大家心情放松,准备开饭。 古时候一日两餐,上午一顿,下午一顿,今日大捷,军中杀猪宰羊犒赏三军,刘彦直成了热点人物,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要来和他喝一碗酒,他自然是来者不拒,竟然喝了上百碗,人家都是喝大了作弊,酒水顺着嘴角往下流,他是实打实的全干了,一滴都不洒,但是喝多了之后头顶有一圈氤氲,让人看了更加叹服。 酒酣耳热之际,大家开始吹牛,基本上以吹捧刘彦直为主,一个人说,其他人跟着捧,一名豪杰说:“要我说,咱大哥今天发挥算是失常,一来兵器不趁手,二来战马不得劲,若是换了好马快刀,什么关宁铁骑吴三桂,今夜咱就挑了多铎的大营。” 大家就都说没错,是这个道理,得给大哥配一杆好兵器,有人说丈八蛇矛,有人说青龙偃月刀,起码九九八十一斤重的那种,方能配得上大哥的神力。 方承龙道:“如今好马有了,好兵器还差,大哥中意什么兵器,我让城中铁匠打造。” 刘彦直道:“回头我画几幅图,让铁匠照着打造就是,今天来不及了,先帮我预备一些火药。” 方承龙道:“大哥,要火药何用?” 刘彦直道:“吴三桂肯定会来夜袭攻打,我抄他后路,少了他的粮草大营,让他不战自退,若是有闲空,顺便去多铎大营转一圈,给他留点念想。” 近江是一座中型城市,硝石硫磺木炭的资源丰富,方承龙连夜让工匠配制了一些威力强劲的玩意,装在鹿皮褡裢中交给刘彦直。 酒足饭饱的刘彦直在近江城头起飞,踏着祥云向北去了。 满城百姓目睹这一奇观,都知道神仙来助战,近江大可无虞了。 …… 二十里外,吴三桂的军队正在行进,今天他们吃了一场无厘头的败仗,其实没损失多少兵马,只是被打懵了而已,连大纛都丢了,关宁铁骑丢不起这个人,吴三桂决定夜袭近江,这回他们出动的大部分是步兵,携带了云梯等攻城器械,每个人都摩拳擦掌,等着杀入近江,抢掠奸淫,为所欲为。 天阴沉沉的,仿佛灌了铅,云又黑又低,大军缓慢行进,载着火炮的马车在官道上压出深深的车辙,士兵们窃窃私语着,讨论着上午兵败的原因,谣言比风还快,近江守军有妖人助阵的说法已经传遍了全军。 吴三桂脸色铁青,披着狼皮大氅坐在马背上,他要洗雪耻辱,杀掉那个妖人,为此他预备了一支火铳队,用可以击穿三重铠甲的火枪对付妖人,不怕打不死他。 一片雪花飘飘而下,落在狼皮的毛领子上并不融化,又下雪了。 二十里外,吴军大营,一片萧瑟,精壮兵马都拉出去了,营中剩下的是老弱病残,刘彦直借着雪花飞舞按下云头,正落在粮草囤积处,这儿是大营的重点防护位置,有一队精兵把守,但他们防得住外来的敌人,防不住天上来客。 刘彦直也不客气,直接点燃了一枚火药弹丢进了草料堆,都是易燃的干草,登时火起,越烧越旺,巡逻队正巧路过,冲过来灭火,被他一刀一个全杀了,等到火焰冲天,救无可救的时候才离开,又去马厩放了一把火,整个大营全乱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