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 多铎大惊,若是敌军夜袭他都不会如此紧张,事态严重超出预计,他努力保持着镇静,道:“拿本王的盔甲兵器来。” 多铎的亲兵们快速聚拢过来,将大帐围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盾牌护住鸟铳手,长矛从后面探出来,整个帅帐保护的如同刺猬一般,几名侍卫帮王爷穿上盔甲,佩刀弓箭挂上,战马也预备好了。 忽然一声巨响,漫天抛下一堆残肢断体来,也该清军倒霉,火药库被引燃了,清军在入关前就开始大量使用火器,红衣大炮、鸟铳都是军队常规武器,所以辎重中包括大量火药,火药库爆炸,顿时热闹的如同二十世纪的除夕夜,火焰比吴军大营还高,爆炸的气浪震死了守卫仓库的几百名士兵,由于威力太大,士兵们的残肢断体被抛到空中,落的满地都是,尸体的衣服也被气浪冲走,一具具赤条条的煞是骇人。 中军帐前也落了几具白花花的尸体,这副场景就算是百战老兵也是头回见,吓得毛骨悚然,浑身冷汗,多铎也装不了镇静了,他想到了前日在翠微山上屠戮清兵的神仙,莫非神仙杀回来了? 此时清军大营一片哀嚎,战兵们还能保持镇定,那些随营的汉人工匠民夫们就乱了阵脚,没头苍蝇一般乱跑,马厩也炸了窝,受惊的战马到处狂奔,又踢死不少人,只有中军大帐如同滔天巨浪中的礁石,岿然不动。 多铎沉声道:“传令下去,各营守好本阵,擅动者杀无赦!” 军队有防备夜袭的预案,那就是守住固定位置,射杀跑动人员,因为发动夜袭的往往只是少数敌人,就能搅得大营一团糟,损失多是自相践踏而成,只要坚守本阵,很快就能恢复秩序。 军令用铜锣声传递出去,清军的素养到底要比吴军强得多,很快镇定下来,火光中箭矢乱飞,将那些吓傻了乱跑的自己人统统射死,这才勉强维持住秩序,避免了炸营的危机。 刘彦直背着陈圆圆到处窜,他是来找穿越舱的,可是怎么也找不着,这么大一个金属舱,能藏到哪儿去,连找了几个人询问,得不到答案,气得他手起刀落,又造了几条杀孽。 别人不知道,多铎肯定知道,刘彦直心一横,决定直闯多铎的中军,找他问个清楚,可是又怕乱军中伤了“小周后”,于是找了件铠甲裹在锦被外面,用牛皮绳索绑紧了,捡了一杆长枪,大踏步的向中军大帐走去。 夜空中飘着雪,远处烈焰熊熊,半个天幕都红彤彤的,加上到处高挂的松油火把,大营中亮堂无比,大帐外一千余名亲兵眼睁睁看着一人持枪踏雪而来,视他们如同无物一般。 “呔!来者通名!”一名清军佐领厉声喝问。 “我来找多铎问点事,他在么?”刘彦直高声回应。 “大胆,王爷的名字是你随便叫的么!”佐领怒道,声音却在颤抖,此人敢一个人单挑上千人,莫非就是传说中单骑大破吴三桂的神人? “起名字就是让人叫的,不叫多铎叫什么?麻烦你叫他出来,我不杀他,就问一句话。”刘彦直大模大样的站着,丝毫不在乎两翼包抄过来的鸟铳手。 佐领见鸟铳手已经就位,刚想下令开火,刘彦直先动手了,他伸手入怀,摸出一把鸟铳用的铅丸来,这是刚才在军火库里拿的,沉甸甸的装了一大把,此时当成暗器使用,倒也趁手,嗖嗖的破空之声传来,鸟铳手们伤亡惨重。 刘彦直投掷铅丸的速度极高,能达到每秒钟三百米,几乎相当于现代枪械的初速,他挥手之间就是一支霰弹枪在开火,鸟铳手们排列密集,衣甲单薄,被他一通乱砸,溃不成军。 既然动手了,双方便不再言语,弓箭手开始放箭,刘彦直舞动长枪,泼风一般拨打着箭矢,瞬间冲到清军密集队形前,活生生杀出一条血胡同来,进了中军大帐,早已不见了多铎的人影,只有铺在帅椅上的一张白虎皮。 “多铎,滚出来!”刘彦直高声大喊,声震九霄。 二十里外,吴三桂看到后方火光冲天,知道明军夜袭抄了自己后路,哪里还顾得上攻近江,急令后队变前队,火速回营救火。 回到营中,清点损失,死人不多,但是粮草付之一炬,再打下去都成问题,唯一让吴三桂欣慰的是,多铎那边也遭到夜袭,损失比自己这边还惨重。 吴三桂回到大帐,看到几名侍女跪在角落,瑟瑟发抖,心中浮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问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