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刀拦腰断了,曹军士卒们见有机可乘,顿时一拥而上,二十多支长戟将刘彦直团团围住。 “壮士,接剑!”赵云将刚才缴获的宝剑连鞘掷了过来,刘彦直凌空跃起,一把握住剑柄,顺势拔出,落地后横扫一圈,宝剑锋利无比,砍了满地的戟头,步卒们就觉得手中一轻,只剩下戟杆了。 刘彦直再一挥,衣甲平过,血如泉涌。 那健硕校尉不知死活,依然举斧劈来,被刘彦直一剑连铁盔带脑袋砍了下来,其余步卒们见势不妙,仓皇退走。 刘彦直这才打量手中宝剑,三尺青锋,寒气凛冽,剑身上有两个错金隶书字:青釭。 这就是曹操拥有的两口宝剑的其中之一,青釭剑,另一口名为倚天,为曹操亲自佩戴,都是万金难求的真正宝剑,刚才砍人的时候就能感觉到削铁如泥,砍铁盔如同砍豆腐一般。 外面铺了一地的尸体,糜夫人见了花容失色,眼皮一翻晕厥过去,刘彦直道:“将军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赵云先前说的口干舌燥,若是换了旁人,他早就甩手走人了,只是糜夫人乃主公的妻室,算是主母,岂能无礼,眼下夫人昏迷,也就顾不得许多了,拦腰抱起置于马上,又将阿斗抱起,解开盔甲放在心口处。 这样也不是办法,怀里揣着个孩子束手束脚的,根本没法打仗,马背上驮着一个失去知觉的糜夫人,万一跑动中颠下来可怎么办,赵子龙左右为难,远处喊杀声又起,曹军再次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刘彦直道:“将军,我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子龙斩钉截铁道:“讲!” 刘彦直道:“将军把盔甲披风长枪给我,我替你们吸引曹军,将军趁机带着夫人和公子撤退,如何?” 说这话的时候刘彦直心里七上八下的,长坂坡可是赵子龙扬名立万的地方,自己心痒难耐,也想体验一把在大军重围中七进七出的快感,这可是抢别人风头的事情。 赵子龙哪里惦记着出风头,他满心都是夫人和小主公的安危,刘彦直提出这个计策,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当即解下头盔和身上的铁甲,还有披在身后早已被鲜血染红的披风,以及那杆有着狭长锐利枪锋的长枪。 刘彦直觉得脸皮发烫,赵子龙和他相识只有一个钟头的时间,就敢以命相托,这份信任让他感动又惭愧。 “等我引走了曹兵,将军再出来。”刘彦直顶盔掼甲,提枪上马。 赵子龙拱手道:“敢问壮士高姓大名?” 刘彦直回礼道:“近江刘彦直,见过子龙将军。” “有劳。”赵子龙保持着拱手的姿势,目送刘彦直纵马跃出矮墙。 外面曹兵见有战将突围,一起杀奔过来,铺天盖地都是曹军的黑色旗帜,刘彦直毫不畏惧,单手持枪冲向敌阵,迎面一员曹将来势汹汹,被他一枪挑飞,在飞驰的战马上用长枪将穿着重甲的人体挑起来,不但需要极大的臂力,更需要娴熟的技巧,刘彦直并不擅长马战,他纯粹是力大无穷,别人只是将敌将挑落马下也就罢了,他一定要挑飞才过瘾。 只见曹军队伍中,一个个骑士腾空而起,在半空中还手舞足蹈,继而重重落在地上,连藏在墙后的赵云都看傻了,如此猛将,怎么以前没听说过名号。 曹军大队人马既不敢上前捋虎须,又不敢轻易放走了敌将,只能远远尾随,就这样被刘彦直吸引走了,赵子龙这才牵马出来,捡了一杆枪,护着糜夫人,抱着幼主阿斗直奔当阳桥去了。 再说刘彦直杀的兴起,已然挑了三十余名曹将,枪缨吸饱了人血,顺着杆子往下流淌,满手滑腻,握不住枪杆,他只能勒马停下,撕下一幅披风细细地裹在手上,再来握持枪杆,曹军在百步外看着他做这些,竟然没人敢动。 忽然一支冷箭从背后射来,刘彦直眼皮都不眨,抬手抓住了箭杆,曹军中传出一阵嘘声,虽然是两军对垒,但暗放冷箭依然是受到鄙视的行为。 放箭的曹将脸上挂不住了,催马杀来,刘彦直一甩手,箭矢破空而去,正扎在曹将的面门之上。 曹军将士见他神勇过人,哪敢上来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