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嘶乱成一片,骑兵们挤成一团丝毫发挥不出机动性强的特点,被逐一放倒,马腹内插着长矛,马腿被硬生生砍断,骑士被倒下的战马压住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刀斧加身。 越来越多的宋军爬上城头,更多的元军从三面围过来企图将他们赶下去,城内也不断有元军开过来,战斗进入胶着状态,双方都死战不退,争夺每一寸城墙。 张世杰终于忍不住了,推开苦苦阻拦的亲兵们,亲自爬云梯登城指挥作战,亲兵们只能手持盾牌护着元帅登城,片刻后张世杰和他的帅旗一起出现在泉州城头,参加战斗的都是水师士兵,元帅亲临战场对他们的鼓舞可想而知,一时间欢声雷动,士气大振。 大局已定,刘彦直扔了砍得满是缺口的刀,找了快干净地方坐下,感慨道:“这会儿要是有根烟抽就美了。” 陈吊眼问道:“太师,什么是烟?” 刘彦直道:“就是一种南美洲传来的草叶子,晒干了卷成卷,点着了抽一口,很提精神。” 陈吊眼懵懂的摇头,没听说过这玩意。 刘彦直道:“没关系,等打下菲律宾,在岛上种几万亩烟草,咱自己生产雪茄,到时候抽个够。” 刘汉东嘿嘿一笑,从怀里摸出一包皱皱巴巴的香烟来:“我一直没舍得抽……” 话音未落,被刘彦直劈手夺了过去,烟盒里还有七八支香烟,拿出三支来点燃,分给二将一人一支,美滋滋抽起来,陈吊眼没这个福分享受香烟,强忍着咳嗽一张脸憋得通红,又不想在太师面前失仪,那叫一个难受。 忽然远处黑烟冲天,刘彦直问那里是什么所在,陈吊眼说那是蒲寿庚的宅子。 “不好,蒲寿庚狗急跳墙,要把财产付之一炬!”刘彦直跳了起来,“你二人赶紧回去,各带本军入城,用殿前司的封条把府库、蒲宅封了,别让乱兵祸害。” …… 这是一场惨烈至极的城市巷战,泉州城的每个角落都在战斗,宋军和元军争夺拉锯每个院落,每间房屋,双方都杀红了眼,不死不休,一直从中午打到夜里,宋军源源不断的登陆,增援,围城,而元军越打越少,渐渐地士气崩溃,元军中的汉军部队率先打起了白旗,而忠于蒲家的回回亲兵依然在垂死挣扎。 彻夜血战,直到次日上午战斗才结束,泉州城内狼烟滚滚,无数房屋被点燃,街道上遍布尸体和瓦砾,殿前司禁军占领了蒲宅,水师攻占了市舶司和城内最大的仓库,都斩获颇丰。 蒲家经营海上贸易近百年,积累了大量财富,宅子建的精美绝伦,是阿拉伯风格和中式风格的完美结合,建筑使用了华丽的大理石和昂贵的楠木,堪称建筑艺术的精品,可惜一场兵灾烧毁了半个宅子,蒲家的男丁大部分都战死了,留在宅子里的老弱妇孺成了俘虏。 刘彦直进驻蒲宅,巡视战利品,上百口箱子摆在院子里,都是蒲家各房多年来收藏的奇珍异宝,当兵的大老粗,只认金银珠宝绸缎香料,价值连城的古玩字画毁掉了不少,非常时期,也没人在意那些了。 院子里还有上百个年轻女眷,大多是肤白貌美的大食、波斯女子,也有少量汉人女子,这些都是蒲寿庚和他的儿孙们的妻妾,还有几十个孩童,藏在母亲的怀抱瑟瑟发抖。 “殿帅大人,如何处置?”一名禁军都虞候请示刘彦直。 刘彦直兼殿前司都指挥使,按规矩该称呼为殿帅,所以禁军们各亲各叫,不称他为太师,而是称之为殿帅。 刘彦直扫视着这些俘虏,再看看麾下士兵们饥渴迫切的眼神,他知道按照这个时代的做法,应该将女性俘虏交给士兵们发落,她们的下场可想而知,至于这些孩子,或许斩草除根最利索,可是那样做和禽兽有何区别,他下不了这样的命令。 “蒲寿庚呢?”刘彦直问道。 “回禀殿帅大人,蒲寿庚和他的三个儿子都被水师俘虏了。” “先把财物送回船上,俘虏待会再说,谁也不许乱碰,违令者斩。”刘彦直下了命令,前往市舶司衙门去见张世杰。 张世杰一夜没睡,熬得两眼通红,依然兴奋无比,他终于报了两年前的大仇,抓住了蒲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