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日后要操持一府生计,管理下人,照顾聂观砚就好,只需要为家人做一些简单的亵衣便好,倒是不需要多好的绣活,辅国公府的嫡女又不指着绣活谋生。 陈馨宁听了温落晚的分析,终于松了一口气,眼角还带着泪珠呢,却先拍着自己的胸口乐了起来。“那可太好了,吓了我一跳。” 一年的时间,想要达到温姐姐的水平,那是不可能了。 可是,若只是学习会简单的女红和绣一个定情信物,应该还有可能。 她还以为她要自己绣一幅完整的嫁衣呢…… 也是,家里有着上好的绣娘,让她绣便好了,到时候,快结尾时,她在补上几针便好了。 心头大事一解决,陈馨宁的心情也就放松了,将那幅水草成了精的绣棚扔了,专心与温落晚学起了基础的刺绣。 一边绣一边与温落晚聊着天。 “温姐姐,你为什么每天还要这么辛苦自己做绣品卖?”,陈馨宁眼珠转了转,小心的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我偷听周嬷嬷和娘亲的对话,你的嫁妆,娘亲已经开始准备了……你不用在这么辛苦做绣品卖了……”,这才能卖几个钱? 陈馨宁是看不上这几个小钱的,也心疼温落晚这么辛苦。 她每次来,都看到温姐姐在做绣活,从来没有看到她在玩的时候。 好辛苦。 明明,也不比她大几个月的。 她知道温姐姐现在是孤女,没有嫁妆,只能自己来赚。不过,母亲已经开始为姐姐准备嫁妆了,既然是母亲出手,她相信那自是一笔不菲的钱财,足够温姐姐傍身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温姐姐,你和那个……那个少将军……打算怎么办啊?”,陈馨宁小心翼翼的问。 她娘亲的嫁妆都准备了两份。 一份当然是入靖宪公主府的。 另一份则是普通人家的。 娘亲对周嬷嬷说,若是温姐姐低嫁,嫁妆太多就是惹祸的根苗。 温姐姐将来如何……娘亲也不知。 她好奇死了。 陈馨宁以为是她害得温姐姐被云家那个纨绔给抱了,害得温姐姐不得不和他有了牵扯。可是,后来靖宪公主府由妾至贵妾再至妻位,再没头脑,陈馨宁也不这么认为了。 她怀疑那个云少将军是喜欢温姐姐的。 只是,那个云少将军好冷、看着就像一柄泛着寒意的宝剑,让人害怕。 她至今也望不了那人看她宛如看死人一般的冰冷眼神。 那是一种漠然。 仿佛她在他眼中就是一个死物一般。 陈馨宁想起来就心悸不已。 她哪里敢嫁给他? 她怕他在新婚之夜就把她给掐死。 温姐姐不怕吗? 陈馨宁纠结死了。 若是那人战死沙场,温姐姐便自由了。 可是,若是那人回来了……温姐姐真的要嫁吗? 若是温姐姐能嫁入靖宪公主府自然是好的,可是,那个人很可怕……这可怎么办?! 温落晚没想到那个已被她忘到脑后的名字,就这么不经意间被陈馨宁提了起来,一时有些怔仲。他现在……应该已经到了边关吧? 不知一切可还顺利? 此时的边关应该不会太冷,草还是绿的、花还是艳的……可是,留给云寒的时间注定不会太多。因为,边关冷得早。 自古以来,犬戎那边,进入八月份后天气就会转为严寒,九月便会大雪封山。 而一旦大雪封山,犬戎那边找不到食物,就会来元昭边关掠夺。 那时,才是云寒与犬戎人刀兵相见的时刻。 也就是说,云寒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用来照顾林将军、安抚众将、统管三军……这里无论哪一件事儿,都不是短短一个月能做完的。 云寒现在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温落晚虽然不想嫁给他,却更不愿意让他有事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