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炉子里的东西熬制好,顾清宛便着手让绿绮绿萝两人将花瓣和草根研磨成粉状,然后用筷子挑起炉子内的东西放置在盘子里,滴成圆球状,最后按照分量将药粉撒在里面。 等药丸制成收拾好,已经夜深了,顾清宛主仆三人梳洗一番便睡下了,明天一早还得给二姨娘送去呢。 却说梅苑大夫人住处,好不容易有人敢下狠手,不仅要除掉张蕙兰的孽种连带着大人也一并除掉,大夫人心情大好,可是回头就听丫鬟禀告说那个贱人根本就没食用,误被一只猫儿吃了,顿时一张脸阴云密布,抄起桌上的青花福字茶盏就要往地上摔去。 容嬷嬷刚巧掀了帘子进来,见这架势,惊得立刻跑上前去阻止她。 “哎呦,我的夫人啊,你这个时候可不能发火,要是传到老夫人和侯爷耳朵里,会以为是你下毒的,眼下一定要沉住气。”她边说边将大夫人手里的茶盏拿了下去,给身边的丫鬟红雀使了个眼色,红雀会意,立刻出去盯梢。 大夫人脸色铁青的坐下,眸底布满了阴沉之色,咬牙切齿道,“那个狐媚子还真是命大,这样都毒不死她,气死我了。” 容嬷嬷在一旁安慰道:“夫人何必动怒,这次她侥幸躲了过去,就不信她下次还有这么好的运气,再说了,事情全在咱们掌握之中,夫人何必急于一时,若是不小心惹恼了老夫人和侯爷,可就得不偿失了。” 大夫人也知道这个理儿,但是只要一想到二姨娘挺着肚子每天在她眼前晃悠,她心里就膈应的慌。 古代妻妾等级制度严苛,妾者,每天必须给大夫人请安,晨昏定省,不可缺漏,有些刻薄的主母,还会给妾室立规矩。每天三餐大夫人用膳时,妾室须在身旁伺候着,相同与布菜丫鬟的职责,像上次大夫人让二姨娘端茶送水便是立规矩。 重重的吐了口恶气,大夫人看着身旁的容嬷嬷,容嬷嬷是她的奶娘,自幼看着她长大,出嫁时也跟着来了,这些年在她身边没少给她出谋划策。 “嬷嬷,你也知道打从闹了那一出,侯爷的心就不在我这儿了,这些年对我冷淡了很,若不是兰儿嫁到了威远侯府加上有娘家撑着,只怕……”大夫人说到这儿眉眼黯淡了下来,脸上再无往日的盛气凌人,反倒多了几分凄苦,不过眨眼功夫,大夫人眉眼一挑,露出狠厉之色,仿佛之前的黯淡只是幻觉。 “这一切全都拜张蕙兰那个狐媚子所赐,一看见她,我就锥心的痛,恨不能拔她的皮抽她的筋,可是我不能,因为她后面有侯爷撑腰,嬷嬷,我不甘,那个贱人就该去死啊,她为什么要活着,嬷嬷你说,老天为什么还让她活着。”说到最后,整个人仿佛癫狂了似的,一双眼睛变得通红,像是刚才地狱出来索命的怨灵。 容嬷嬷听了心疼不已,眼眶不由跟着红了,不想让她再继续下去,眼珠子一转,道:“夫人,别忘了,受冷落的可不止你一人,这宁国侯府多的是想让她死的人,用不着您亲自出手。” 以往二姨娘安分守己,从不敢违拗夫人,若不是她这次怀孕,也不能勾起夫人压在心底的怒火,既然她现在不想安分守己的过日子,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谁让夫人容不下她呢? 大夫人听了一怔,而后收敛了差点失控的情绪,想起有可能下毒之人,一脸的嫌弃,“你是说五姨娘那个贱人。” 容嬷嬷笑了笑,“夫人,你忘了三姨娘了吗?” 闻言,大夫人眼睛一闪,而后蹙着眉头,“她也是个没用的,亏得在花楼里待了许多年,学了些勾引男人的手段,也拉不住侯爷的心。” 当年侯爷一心迷恋二姨娘,丝毫不把府里的其他人看在眼里,大夫人气不过,容嬷嬷便给她出主意,恰巧那时侯爷出行无意间救了花楼里的头牌石氏,一时被她的容颜迷了眼,经过探听,那石氏也看上了侯爷,容嬷嬷便想让她顺水推舟让侯爷把石氏接进府里,大夫人当初是一万个不同意,可眼见着侯爷踏进梅苑的次数越来越少,便只得依言而行。 那个石氏倒是争气,嫁进侯府没多久就先与二姨娘之前怀了身孕,而那段时间,侯爷去见二姨娘的次数明显少了,大夫人的心才稍稍安了安,本以为能借着石氏让侯爷回心转意,可却没想到,那石氏也是个不中用的,不过几个月,侯爷便冷落了她,真真是气得大夫人差一点吐血身亡,倒真应了那句话,偷鸡不成蚀把米。 容嬷嬷在一旁笑的高深莫测,“夫人,不管是三姨娘还是五姨娘,都是得了您的恩惠才升的姨娘,三姨娘有二姑娘在侧,这二姑娘的婚事可是您握着呢,想让它成就成,不想让它成它就成不了,您还怕三姨娘不听您的吗?再说这五姨娘没有孩子,在这府中无依无靠,这些年侯爷也不宠她了,就只靠着您施恩给条活路了。” 说到这里,顿了顿,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算计,“她们俩都得了您的恩惠,人常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今,该是她们俩报答您的时候了,既然夫人不想看见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