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朝她轻声‘嘘’了一下,随即嗔怪的看了她一眼,道:“我说你这急躁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那些个管事娘子本就等着看姑娘的笑话,你倒好,还给人家递梯子来了。” 说到这里,顿了顿,又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之后轻叹了口气,倾身凑到她耳边小声嘀咕道:“你也不想想,咱们姑娘什么时候受过委屈,大夫人的事情你都忘的一干二净了?姑娘连大夫人的气都不受,更何况是这些管事娘子,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不得不说,绿绮有一颗七窍珑玲心,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却把顾清宛的脾气摸清了七七八八,也是不容易的,这也是顾清宛恨不得将两人都打包带走的原因,在这个利益熏心的年代,碰到几个忠心耿耿的人不容易啊。 听绿绮这么一说,绿萝猛地醒悟过来,对啊,她怎么把这茬忘了?想到这里,不由得伸手拍了拍自个儿的脑袋,一脸反省且郑重的冲旁边的绿绮道:“嗯,你说的对,是我太心急了,以后一定改,不能因此连累了姑娘。” 下面的管事娘子唾沫横飞的汇报着工作,而顾清宛则是不急不躁的坐在那儿听着,旁边站着正在咬耳朵的绿萝和绿绮两人。原本一刻钟便能说完的事情,那些管事娘子非得给她们拖上半个多小时,她们不急,顾清宛就更不急了,缓缓的喝着茶水,一脸认真的听她们的汇报。 那些汇报的管事娘子见顾清宛一脸风淡云轻的神情,心里不由得一紧,顾清宛小小年纪居然这么沉稳是她们没想到的,能说的全都说完了也不见顾清宛改色,她们是真没辙了。 而顾清宛见她们都说不下去了,这才放下手中的茶盏,翘了翘嘴角,轻声细语的道:“唔,这次汇报的时间比往常又加了半个时辰,我想着,是不是妈妈们年纪大了,办事效率就低了不少,要不然母亲也不会因为过度劳累而生病了,更不会因为被容嬷嬷不小心压了一下便卧床不起。” 听到顾清宛口中提到容嬷嬷,几位管事娘子的心又紧了紧,身子也跟着颤了颤,容嬷嬷可是大夫人身边最红的人,也是大夫人最信任的心腹,如今都被三姑娘赶了出去,那她们这些给三姑娘添堵的人……想到这里,几位管事娘子浑身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暗暗叫苦,她们也是被逼去奈啊。 心里正焦急着,耳边紧接着又传来了顾清宛的说话声,“你们都是府里的老人了,为宁国侯府操劳了半辈子,我也不就不多加指责了,有句话不是说的好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只是如今你们年纪大了,办事效率也不比从前了,想来也应该回去颐养天年,含饴弄孙才是,而且多给年轻人一些机会么。” 说到这里,顿了顿,抬眸扫了众人一眼,翘着嘴角,一副我为你们好的表情接着道:“你们不用担心,回头我去禀告了老夫人,就放你们出府,妈妈们回去便可以将各自心腹的名字提上来,也好接任你们手头上的工作。” 打蛇捏七寸,顾清宛这招可谓是杀人不见血,真毒。她这一番话下来,不管这些管事娘子能不能继续工作,与自己的心腹之人都有了一定的隔阂,让她们时时刻刻的担心着自己的工作是不是会被心腹给代替。 顾清宛这一番话不可能不传出去,如果被这些管事娘子的心腹得知了,为了自己的前程,不知道她们是不是会想方设法的将这些管事娘子给赶下去呢?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么! 徐徐缓缓的说完这一席话,顾清宛便不再看那几个管事娘子,而是敛了眉眼,复又端起茶几上的茶盏,掀开盖子,悠悠的小啜着,而那些个管事娘子听到这些话后,个个吓得腿脚颤抖,背脊发凉,每个人额头上因紧张都渗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她们还是小瞧了这位不动声色的三姑娘,本来以后三姑娘年纪小,好糊弄,谁知偷鸡不成蚀把米,三姑娘这是将大夫人的病因加在了她们往日办事不利,让大夫人过度操劳上,罪名可不小啊,可府里上下谁不知道大夫人的病是她造成的,如果不是她害大夫人不下心损失了那么多值钱的东西,大夫人也不会气得一病不起,容嬷嬷也不会被赶出府。 可是,可是这些她们都不能说,三姑娘上面可是由老夫人罩着的,她们可以使些不容易让人察觉的小绊子,却不敢红口白牙的冤枉主子,这是大不敬的罪,在每个府里都是不允许的,再者说,她们方才糊弄她的事,三姑娘只要跟老夫人一汇报,就是将她们全部打发了,也没人敢说半句不是。 她们都是大夫人的心腹,一心为大夫人办事,可她们却忘了,在这诺大的宁国侯府,除了大夫人这个当家主母外,还有老夫人坐镇呢,是她们放肆了。 再者三姑娘可是给足了她们面子了,也给足了大夫人面子,她们这些管事娘子的心腹自然也是大夫人的心腹,只不过隔了一层而已,这事就是闹到大夫人那儿,大夫人也不会多说什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