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风且暴,顾我则笑,谑浪笑敖,中心是悼。 终风且霾,惠然肯来,莫往莫来,悠悠我思。 终风且曀,不日有曀,寤言不寐,愿言则疐。 曀曀其阴,虺虺其雷,寤言不寐,愿言则怀。 这是《邶风·终风》,讲的是男子风流多情,面对这样一个男子,女子的种种心事,悲苦,期待,情愁,缠绵。 照片保存的很好,似乎是近些日子才从保险箱或者封存的地方拿出来,字迹看上去却透露出年岁的陈旧,娟秀清雅的笔迹自然是出自女子之手。 照片更直观,更容易唤醒记忆,文字却有更强大的感染力,刘长安又把照片拿了起来,好好的夹在了一本图画书中,周咚咚有时候会陪着妈妈出摊,她的书就会放在这里。 转过头去,三太太和仲卿却已经离开。 粉没有吃,仲卿倒不是可惜那二十四块钱,只是确实很好吃,平日里不吃早餐也没事,现在却感觉有点饿了。 “太太……” 仲卿转过头去,却看到三太太坐在车厢的最边沿,紧紧地挨着车窗,脸颊贴着了窗户玻璃,整个人绵软而无力,仿佛一个藏在壳里的人,突然被夺走了最坚强的外壳,露出了里面的脆弱。 一行水迹沿着玻璃流了下来,干干净净的窗子让水迹显得晶莹剔透,在斜斜的阳光下流淌着哀伤。 她的眼角有泪。 “太太,出什么事了?”仲卿十分慌张,她从未见过如此的三太太,在她眼中的三太太,骄傲而强大,可以肆无忌惮的做出任何事情来,但是绝对不包括流泪。 仲卿甚至怀疑,对于三太太来说,就算至亲之人死在她面前,她也未必会有多少情绪的起伏,仲卿从未想过三太太会流泪。 “进了沙子。” 三太太用了一个最没有借口意义的借口,仲卿却不敢多问了。 “你说,是不是越了不起的男人,越是花心?”三太太转过头来看着仲卿。 她的眼睛湿湿润润的,不像进了沙子,倒像是新开的泉眼,清澈而明艳。 三太太说的是那位叶辰瑜老先生?仲卿倒是知道一些事情,这位老先生当年风流倜傥,是多少民国大小姐的深闺梦里人,三太太是在为老夫人而感怀?进而想到了自己的婚姻与命运?倒是没有听说过当年三少爷如何风流,而且他已经车祸去世多年,也未见三太太多么难过,此时的感怀多少让仲卿难以理解。 “男人不管怎么样,都是花心的吧。”仲卿不确定地说道,她见过很多花心的男人,却不知道有没有不花心的男人,毕竟很多男人花心不花心,表面看不出来,要么不知道而已,要么没有机会而已,仲卿也不关心。 “我想起了一句话。” “什么话?” “等你看腻了妖娆妩媚,再陪你度细水流长。” 仲卿小心翼翼地看着三太太的神情,“只是怎么看得腻?” “是啊,细水流长终究无趣,妖娆妩媚的风景更加精彩。”三太太嗤笑一声,“女人的想法终究太天真,男人哪,对外面的狐媚子从来不会厌倦,她们有的是花样,大不了过一阵子换一个,对于家里的那个早已经置之脑后了,就算偶然想起回来看上那么一眼,也只是一时间心血来潮罢了,女人要想着他会回心转意,和你过什么细水流长的日子,也太可笑了。” “大概是这样吧。”仲卿不确定地说道。 “可……可我还想见见他。” 三太太抬起双手,捂住了脸。 第一百六十一章 血脉 刘长安继续泡米粉,正如他所料,生意十分不错,昨日里很多中午来吃粉的人,早餐也选择了刘长安的米粉。 相对来说倒是周书玲的早点卖的少了一些,也让她空出手来能给帮刘长安打下手。 “我以前还以为你真的无依无靠。”周书玲有些欣慰地说道,无论是那位表姐,还是连续来了两天关照生意的贵妇人,都能够看得出来非富即贵。 光有有钱的亲朋戚友没什么用,有钱有势的亲朋戚友愿意来往才有用,毫无疑问刘长安这些有权有势的亲朋戚友并没有嫌弃或者疏离穷亲戚的意思,据说刘长安的那个表姐,还时不时地做好饭菜带给刘长安吃,这种照顾绝对不是生疏或者普通的关系了。 就像周书玲和周咚咚这一家子和小区里很多邻居都有些来往和关照,但是要请到家里吃饭,或者顺便做点宵夜就送过去的关系,也就刘长安了。 周书玲觉得,刘长安的亲戚能给像刘长安照顾周咚咚一样帮点忙,对刘长安的帮助就很大了……尽管她自己是自给自足习惯了,可这终究是一种无奈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