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来人见陈蝶儿沉浸在恐怖中不断挣扎,过去扶都不敢,茫然环顾。 “蝶儿杀人了……”有人喊着,“叔公和嫂子是她杀的!她被冤鬼索命了!” 十几个人倒吸一口凉气,简直吓傻了。 可这会儿已经这样了,陈蝶儿肯定是没救的。就算有救,一个能对自己家里亲人下手的恶毒女子,他们也不会去救的。 “陈央儿,这是不是你搞的鬼!” 来人里指着那围墙上沉默的乌鸦,咽了咽口水,厉声对央央说道,“你这可是在害我们自家人!” 央央挠了挠百灵的下巴,漫不经心道:“叔叔说笑了,不是大家在害我么。老员外那里的十五两银子,你们可预备好怎么分了?” 那人色厉内荏:“什么十五两银子!你一个还在孝中的女娃儿,能卖个一两银子就顶了天了!” “十五两银子现在给我。” 央央松开了百灵,百灵腾空而起,盘旋在院子上叫了一声。 所有的乌鸦都跟着嘎嘎嘎叫了起来。 深夜里,乌鸦的叫声凄厉而渗人,听着让人后背都发凉。 “你……你什么意思?!” 来人都面面相觑。 唯独陈家早早就在的女眷们,纷纷尖着嗓子。 “给她!她要什么都给她!让她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了!” 这些女眷都发着抖。来人来得迟他们没有目睹到那一瞬间的天地变色,唯独她们亲自感觉到了什么是来自阴曹地府的恐怖。 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可阴风阵阵和那群乌鸦,简直吓破了她们的胆子。 那些人怎么肯把十五两银子给央央,那可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给她吧!十五两再多,咱们的命也买不来啊!” 陈五婶儿都吓哭了,她看也没看自己女儿一眼,去抱着自己男人哀嚎道。 央央歪着头,静静儿看着他们。 有人无意中抬头对上了央央的眼睛,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那双眼漆黑,明亮,又深旋涡似的,深不见底的暗。 “……给她!” 今夜的一切都是让同花村里人心惊胆战的。又是失火,又是和尚,陈蝶儿杀央儿,又是暴露出陈蝶儿杀了两个人,还有这满天的乌鸦和彻底疯了的陈蝶儿,都让人的心里失去了最后防线,央央说什么,算什么。 这一夜注定是同花村的不眠夜。 十五两银子,陈家人第二天就全部凑了起来,并且还按照央央的要求把她的家封了起来。 另外备了辆牛车,依照央央的意思,把她送往镇子上的老员外家。 同花村的人还以为这是央央给自己找了一个最后的靠山,即使一夜过去了,心里的害怕少了点,也还是没敢多对央央露出半点不满来,几个女眷陪着坐在牛车上,一路无言把央央送往镇子上。 央央还穿着她的素裙,鬓角带着小白绒花,手里挽着个不大的包袱,静静坐在牛车上,垂眉顺眼的,路过的人任谁看了,都觉着她乖顺小闺女。唯独那些同坐一车的陈家女人们,都恨不得离她远一点。 亏着她愿意走,去了那老员外家,免得同花村的可能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来对她了。 到了镇子的时候,正巧遇上了里正一行人。 他们昨夜连夜驱赶着牛车把和尚送到了县里,县令是个管事儿的,天不亮就接了这桩案子。 这桩案子算是人证物证具在,又是一个外来和尚强抢民女,为此不惜杀人,惹怒了村中人的简单事情,里正一行出来的时候,和尚已经被下狱了。 里正还不知道走后的事情。这遇上了村里人来送央央,只当是央央乖顺听话 ,捻着胡子也没有说什么,打了个照面就走了。 牛车停在了老员外家的门口。 里面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央央就给送了来,当家的老员外不在家,是老员外的发妻接的人。 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额上勒着勒子,吊梢眼看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扶着她。 这是一个四合院,正对着是正堂,左右两侧东西厢房,中院不大,还吊着一个秋千。 人也不多,除了老妇人,就是几个年轻的姑娘。 “哟,之前买的丫头到了啊,行,人放下,你们走就是。” 老妇人嘬着烟,随意看了眼央央漂亮的小脸蛋儿,吩咐那姑娘:“剩下的五两银子给人取了。” 姑娘捧来了五两碎银子,五婶儿眼睛一亮,上前就要接钱了,眼一撇就看见央央嘴角的笑,手不尴不尬又收了回来。 “奶奶,这钱您给她,我们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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