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别人的心灵,是一件特别伟大的事情,可惜在第一年时,她的各项成绩都不达标,师父说她不适合做心理医生。 她的情绪太淡漠了,在感觉到对方的异心时会下意识拒绝别人的靠近,也无法体会别人的情绪,像是——患有严重情感缺失症的人。 她每年都会去看心理医生,医生告诉她也许她根本没有问题,从小养成的性格如此,无法通过后天改变。 谈砚清的伤跟明安的死,也像是彻底把她维持已久的心理平衡给破坏掉了,她才得了严重的抑郁症。 “怎么救。”周兒试图缓和自己的表情。 陈逆歪头看向她,唇角勾起一丝很浅淡的笑意。 “上来,我抱着睡。” 周兒并不觉得一个人硬抗能熬过低烧,滚烫的身子跟他贴着,有些难受。 “不要亲我,会传染。” 陈逆声音含糊不清,紧紧抱着,额头紧贴在她的额头处,轻点了几下,说:“嗯,帮帮我,好热。” 周兒想要挣脱开,给于东树打电话,或者打一个救护车。 她感觉自己大概是脑子抽了,太荒唐了,留着一个病人在床上发烧,一晚上过去指不定人成了什么样子。 但手指却没有挣脱开束缚,只能被迫躺在床上。 不知道陈逆睡着了没有,周兒忽然有些好奇,她歪过头,也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陈逆,你对你以前的床伴也会这样吗?” 空气中寂静了几秒,陈逆问:“怎么样?” 周兒不太清楚别人床伴是怎么样的,印象中大概就是像普通朋友一般,只不过多了一项更亲密的举动而已。 “我们这样。” 陈逆停了几秒,忽然笑了,胸膛起伏,笑的很开心。 她原来真的不懂。 “是啊。”他畅快地说:“难道不是因为开心才在一块的吗?周兒,你开心吗?” 他发着烧,身上每一寸都是滚烫的,空气阴冷,被这团火簇拥着,她没有丝毫凉意。 她大概也有些发烧了,有些昏沉地把发烧的病人的当成一个暖火炉,紧紧抱着。 她不清楚别人是怎么样的,但她喜欢陈逆的触碰,接吻,甚至于陪伴。 像是孤寂了二十余年,忽然有了一个完全属于她的玩具一样。 少年的嗓音喑哑,落在周兒耳畔,似是蛊惑:“周兒,我吻你,你喜欢吗?” 周兒紧闭的眼皮正战栗不止,呼吸一紧,睁开眼猛地挣脱开人。 声音变得沙哑,保持清醒说:“我给于东树打电话,你发烧了。” 少年仰躺在床上,盯着门口看,嘴角的笑意轻浮,手背碰了一下滚烫的额头。 眼眸里隐隐跳跃着些许光,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像是得意,像是目的短暂的达成了。 他脸上有一层薄薄的红晕,骄纵肆意的笑了几声,坐在床上弓着腰,拢住了漆黑的瞳孔,表情如同凶狠的狼犬,盯着远处的背影,有些发疯地想—— 周兒。 做.爱有什么好玩的,玩感情啊。 我救赎你,你救赎我。 这样才对。 - 于东树最终还是冒着大雨赶来了,打车去了附近的医院买了很多感冒药,他像是习惯了一样很熟练地买了针对性的药片往公寓走。 自从年初齐嘉生日之后,每次陈逆从京市回来都会来公寓,第二天整个人烧得迷糊不清,他都担心哪天这人死在公寓都没人知道,好在今天周兒来了。 于东树过来,周兒给人灌下药,陈逆已经睡着了。 他转身要离开,想了想又说:“周兒姐,你要不在这儿陪他一晚上?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周兒顿了一秒,挑眉建议:“那你直接在这儿陪他不就成了?” 于东树挠头:“啊,他不喜欢我们来他家公寓的,除了他自己,谁都不让来。” 所以尽管知道他来了就只会折腾自己,也没人敢进来。 不过正常来说,陈逆第二天下午都会去酒吧,这也是确定他没出事的标志。 他知道周兒在这儿的一瞬间,还是惊讶的,毕竟就算是他们,也好像从来没有走进陈逆的世界一样。 周兒忽然想起自己手里的那条信息,只觉得有些滚烫。 “为什么?” 于东树摇了摇头:“……就是,想自己一个人呆着吧。” “那为什么要我来?” 于东树懵了下:“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