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先请裴如玉夫妇在侯召房稍等,他进去通禀一声。 内侍刚走,接着一队浩浩仪驾进来,步辇落下, 那位彩耀辉煌的女子扶着宫人款款走来。裴如玉拉着白木香恭身而立,那女子道,“好久不见了,如玉哥哥。” 白木香见这女子生的美貌非常,发式是少女装扮,而且有这样的排场,必然是一位公主或者郡主。就见这少女漆黑的眼珠转向她,下巴都抬高几分,唇角勾起一丝说不清的笑,“你就是如玉哥哥的太太白氏吧。” 白木香直觉感受到一阵恶意,她看向裴如玉,裴如玉说,“这是嘉祥公主。” 裴如玉躬身行礼,“见过殿下。” 白木香也觉着裴如玉的样子行了一礼,心里总觉着哪里不对劲。这公主干嘛叫我家相公哥哥啊,家里已经有个势利眼小姑子了,你虽是公主,真跟我家相公无亲无故,咱也高攀不起! 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气氛在三人之间流转,好在殿内快步走出两人,一位着红服的内侍先给嘉祥公主见礼,“公主来了,怎么不进去?太后娘娘早上还念着公主哪。” 这内侍又转身看向裴如玉白木香,用衣裳颜色排除法与熟人排除法就确定了眼前这位紫服大员必然是白大人,红服内侍笑道,“娘娘宣白大人裴大人进去说话。” 自然是高高在上的嘉祥公主先行,白木香裴如玉不急,跟在浩大排场的嘉祥公主之后。待嘉祥公主的人全都进去了,裴如玉才挽着白木香的手不急不徐踏上慈恩宫的白玉石阶。 九阶。 慈恩宫里坐着数位华贵女眷,嘉祥公主与一位发丝花白的老太太坐在正中宝榻,裴如玉带着白木香见礼请安,蓝太后笑道,“起来坐下说话。” 宫人放两只绣凳在宝榻跟前,裴如玉与白木香过去坐了。 蓝太后满眼慈爱,说裴如玉,“可是有好几年不见了,如玉还是老样子。” 裴如玉笑,“皇祖母也跟以前一样。” “老啦。”蓝太后一见白木香就笑了,拉着白木香的手问她,“官儿做的比如玉还大,真是个好闺女。我时常说,咱们女人也不比男人差什么。做官的感觉怎么样?” 白木香想了想,见蓝太后慈详和蔼,也放松了几分,“挺好的。以前我在相公面前可自卑了,觉着比不上他,现在就自信多了。” 裴如玉听她那鬼话,心说,你什么时候自卑过啊,你没当官时也常把别人批评的一无是处好不好。 “我看你比如玉更聪明些。” “太后您过奖了,还是相公更聪明,都是他指点我多读书,我才开始研制兵器。以前没往兵器上想过,以前我只会做织机。” 嘉祥公主优雅的将茶盅递给一畔的宫人,“你制的那些兵器,如玉哥哥指点过你吧?” 这是什么意思?白木香立刻想到皇帝陛下也问过她研制兵器的事,难道皇室人还不相信兵器是她制的?白木香立刻道,“没有。我相公不懂制兵器的事。他要管一个县的事,整天忙的很。” “你说的如玉哥哥比你更聪明,你能制出这些弩啊箭的,我相信如玉哥哥也制得出来。”嘉祥公主一双翦水双眸落在裴如玉脸上。 裴如玉神色淡淡,“臣于兵械之事一窍不通。” 白木香跟蓝太后说,“我相公很会治理地方,我们县治理的可好了,虽然是个小地方,也特别好。” 蓝太后笑,“能想像得到。” “那不是你们的县,那是父皇的县。”嘉祥公主纠正一句。 “县令在民间都被称父母官的,别说一个县了,整个天下都是陛下的,我的意思是说我相公真是尽心尽力当差。”白木香已经很讨厌嘉祥公主了,怎么总是挑她的毛病。 另外一位极柔美妇人道,“嘉祥,若人人都似裴县令一般把治下之地这样用心,那才是朝廷的福气。” 白木香决定不再说话了,有这位嘉祥公主在,总是挑她的毛病。接下来,白木香的话停留在四个字符,“嗯,啊,是,好。” 嘉祥公主又说,“你怎么跟木头一样。平时你跟如玉哥哥说话也这样么?” “我怕在殿下跟前说错话,你总挑我毛病,我哪里还敢说话。”白木香说,“我可没得罪过公主,你怎么总找我的麻烦?” “我找你麻烦?还不是你奇奇怪怪的,你这是跟公主说话的态度么?” 白木香困惑不解的看向嘉祥公主,“我哪里得罪过公主吗?可我们从来没见过。”白木香看向裴如玉,嘉祥公主一口一个“如玉哥哥”,也不像与裴如玉有仇的。难不成裴如玉以前跟嘉祥公主有私情?不可能,裴如玉这性子,他伺候不了公主。 刚刚说话的柔美妇人笑道,“白夫人你想多了,嘉祥总是爱玩笑。” 白木香脑中灵光一闪,一拍掌道,“公主是不是跟三皇子妃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