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汴京风雨下西楼

汴京风雨下西楼 第19节


光。

    那日虽说是她先去问父亲范镇之事,但提起司马光的却是父亲。没什么缘故,父亲不会轻易讲出这么个人来。

    况且父亲提起此人,不仅说他的学识,也讲他的家世。朝烟心里隐隐觉得有事,叫来父亲身边的万舸来问。

    万舸是父亲带在身边的人,那日李诀去看榜,万舸也在。他道:“阿郎过去时,那里已经挤满了人。阿郎与几位官人们说的只是范镇,不过另几位官人却说起什么榜下捉婿的事。”

    “哦,好,我知道了。”

    朝烟更加明白了父亲的意思。榜下捉婿,父亲这是想给她择一门亲事呢!

    新榜进士,青春才俊,父亲有这样的心,朝烟自然是明白的。不过她根本就不认识那人,也不晓得那人的品性,贸贸然听父亲提起,想起的只是李璋的事。

    也是有人想给她和李璋牵线,她以为李璋虽是武将,可再怎样也该是个脾性好的,不想却见到了个粗卤无礼的莽夫,当真是瞧都不想瞧一眼。不知道这个司马光,会是什么模样?

    朝烟坐在后院的秋千上,一前一后地荡着,想着自己将来的郎君。

    罗川刚走,她叫他去做件事。

    她想,得是个文质彬彬的君子,也得懂礼节,知进退,明事理。容貌上佳自然是好的,但若人品贵重,那么便是丑陋不堪也没什么关系。总之她是要跟人过日子,不是跟一张脸皮过日子。

    秦桑问她:“姐儿方才叫罗川去做什么?”

    朝烟前后摇晃着,手抓着秋千绳,歪着头看边上的老树,枝条上停着一只鸟儿:“我叫他去琼林苑那里问问事。”

    “什么事?”

    “嘿。”朝烟看着枝条上又停了一只鸟儿,和方才那只凑在了一块儿,“去叫他打听打听闻喜宴的事。”

    “闻喜宴?”秦桑怪了,“姐儿,你问闻喜宴做什么?那里都是些读书的新进士,有什么好打听的?”

    “有什么好打听的?对呀,有什么好打听的!你这小蹄子怎的还向我打听呢?”朝烟往地上一蹬,秋千又重重摇起来。架子已经老了,朝烟也大了,小时就扎在这里的杆子吱呀吱呀地响。

    午后小憩,朝烟睡在书房的小榻上。

    睡前孟婆婆问她晚膳前会不会再出门了,要不要给她拿出门的衣裳。

    朝烟想着自己该等罗川回来回话,便告诉孟婆婆自己今日就在家里,谁知道却白日做了个梦,害得她改了个主意。

    许是秋千上在想自己将来嫁人的事,想了些汴京城中的儿郎,梦也梦到了此事。两情缱绻,相拥相暖,她贴在一位郎君的怀里,与他讲着儿女情长的话。

    刚醒来的朝烟并不记得梦里那个跟自己依偎的郎君到底是谁,只模模糊糊记得梦到的是这么件事。等醒了有一会儿,在擦脸的时候,看着盆里头映着她影子的水,忽然想起来梦里自己管那位郎君叫什么。

    想起那个称谓,让她惊异,又让她心中一紧。两个字从她的口中说出,带着女儿家的娇憨与情意,不似她,可梦中那人又分明就是她。她明明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他,明明只见过他几回,明明从前从来不曾梦见过他......

    那盆水还在她的脸下,帕子还在孟婆婆的手上,帕子上没被全然拧干的水还没滴下,就这样短短的一瞬,她心里闪过的事实在太多。再抬起脸来,看见孟婆婆,她道:“婆婆,我一会儿要出门。”

    孟婆婆愣了愣,问她:“姐儿要去哪里?”

    朝烟却不晓得了。要去哪里?为什么要出去?

    只不过是方才心神有了点荡漾,萌生了出去一趟的念头罢了。真坐到了轿子里头,她才总算想好:“去马行街。”

    天儿已经暖了多时了,但偶尔吹起的风,还是容易伤身。

    朝烟此时出门当然不必再拿着手炉,不过厚的外衣还是得带上一件,省得晚间回来时着凉。秦桑手里捧着外衣,走在暖轿外头,看着街上有人在弄巧影戏,走近了轿子和朝烟讲:“姐儿,这里演着戏呢,咱们一会儿来看?”

    “一会儿兴许就没了。”

    暖轿帘子厚重,从头遮到尾,朝烟只能隔着帘子同她说话:“我们本来就是去马行街的,你要看百戏,不如到那里去看。马行街比这里热闹多了。”

    秦桑于是问m.DXszxedU.cOm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页 汴京风雨下西楼下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