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迟疑间,地面似乎在移动,我伸手一摸,感觉有硬硬的片状物颤抖变形。我忽然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地面,更像是某种巨大的鳞甲。 我下意识一把抱住,鳞甲带着我快速往前走,走的还不是直线,左摇右摆,像是上了一辆新手开的跑车。我迷迷糊糊中腾云驾雾,被鳞甲带动,整个人竖起来,原来它爬到了洞壁上。 我居高临下往下看,下面一团漆黑,隐隐能看到树前的伊万和洪东东的手电光,伊万正举着枪对着我,连开数枪。子弹打在鳞甲上,哐哐作响,火花四溅。 我头皮发麻,一是自己莫名其妙搭上这个古怪的车。二是伊万真是不讲理,说开枪就开枪,一点毛病不惯。 我听到细细碎碎作响,在洞壁的空中横移,方向是深邃的黑暗里。离大树越来越远。 这可不行,别把我带到什么鬼地方去。我看看下面,因为太黑,估算不出距离地面有多高,我一咬牙,去他妹的,猛地松开手。 耳边风声大作,我从空中落了下来,猛地摔在地上,差点没摔吐血了。 我艰难地在黑暗中爬着,手电之类的照明工具早就不知丢哪了。 我大约知道那棵树的方向,用尽全力向前爬着。这时,黑暗中忽然亮起光,我看到洪东东和伊万站在高处,他们爬上了树干。 我不敢过去。屏住呼吸藏好。 “老板,还有二十分钟。”伊万说。 洪东东忽然问:“上面那两个人你觉得谁好对付一些?” 伊万道:“男的不好对付,女的好一些。” “让黎礼下来。”洪东东说。 我头皮一紧,这洪东东已经不屑和我们玩捉迷藏了,他的任务是必须要在二十分钟内杀一个修行者,换回洪母的尸骸。 现在我和陈玉珍都藏在黑暗的洞窟里。我们真要藏好了,他们两个人等同于大海捞针。洪东东决断力很强,马上放弃我们,诓黎礼下来送死。 伊万拿出对讲机递给洪东东,洪东东对着对讲机说:“黎礼。收到了吗,马上下来,这里有情况。” 关掉对讲机,他对伊万说:“黎礼下来后一枪毙命,不留活口。” 我凭空打了个激灵,黎礼刚才还救过伊万一命,伊万说杀就杀? 我刚要张嘴喊,突然有人凑过来低声说:“我在这。” 是陈玉珍,我急忙道:“陈大师,赶紧想办法提醒黎礼。” “别急,我怀疑是诈。”陈玉珍说:“或许对讲机根本没开,洪东东玩了一手调虎离山,他想把我们钓出去。” “这里到底怎么回事,真的要死一个修行者吗?”我问。 “刚才我的话没说完,不知五在风水角上写着。这里的风水穴深处藏着怪物。”陈玉珍说。 我想起黑书上的谶言图画。日本人的谶言和不知五当年留下的风水角,上面都记载了这里藏着怪物的事实。 我问他什么怪物。 陈玉珍在黑暗里小声说:“现在还不知道。不知五用的是形势派文字里特有的名词。” “刚才我好像爬上了一个鳞片。”我咽着口水把刚才的经历说了一遍。 陈玉珍有些惊恐:“或许就是那东西。我大概猜出是怎么回事,必须有尸体悬挂在树上,才能把原来的洪母尸体换出来,否则就要出大事。” “你的意思是必须要死个人?”我咽了下口水。 “洪东东这次说的很可能是真的,”陈玉珍道:“他要找一个人死祭在这里,换回他奶奶的尸体。” 洪先生的妈妈,可不就是洪东东的奶奶嘛。 “那怎么办?”我问。 “我怎么知道?”陈玉珍说:“最好谁也不死,尸体也别拿出去,保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