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袋也是最大,忽上忽下的飞舞:“杀了他,喝了他的血,我们凑足了百人之数,可以成大造化。小妹,你去看看他在不在?” 女人头飞起来,在黑暗中没入深林。时间不长从黑暗中遁出,她语气里竟是惊慌:“不好了!老客跑了,屋里空空荡荡的。” “他跑不了多远,山就这么大。咱们分头去追。”五颗人头忽而升空,一瞬间向五个方向飞逝而去,如同五道流星。 我和儿子互相看了一眼,我们脸色都煞白。 “怎么办?”我问。 “我知道一个办法,遇到飞头降的巫师。可以把他们的肉身挪开,抛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头颅就再也无法与之相连。这样时间一长,他们气息虚弱,就自然会破了法术气绝身亡。”他说。 “那我们赶紧回去,把五个肉身挪开。”我说。 我们牵着狗往回走,来到无字碑处,先藏在林子里观望了一下,确实没有危险。我们小心翼翼出来,我和儿子搬一具尸体,王建祥大狗用狗嘴叼着另一具尸体,出林子不远是一条山溪。 溪水的源头应该是远处的那道瀑布,月光映照在溪水表面,泛起白白的磷光。 我们把尸体扔进水里,正卡在一块大石的后面非常隐蔽,人头绝对发现不了。 藏好这两具尸体,我们又回去搬了一趟,又搬了两具尸体,现在还剩下最后一具。 我们穿过林子刚要进那片空地,儿子猛地拉住我。低声说:“小心。” 只见从天而降五颗人头,围着石碑打转,那女人的声音惊恐到了极点:“我的身体呢,我的身体呢?” 因为过度焦急,使她本来就难听的声音更加失真。听起来像是乌鸦叫。 剩下那三个人也在大叫:“我的身体哪去了?” “能干这件事的只有那个老客了,”樵夫沉稳地说。只有他的身体,我们没来得及偷出来。 他的头围着身体飞了两圈,猛地钳回脖子上,紧紧卡住。 “可惜可惜。”儿子低声说:“他是这群人的老大。应该法术最高,咱们把他漏了。” 樵夫用双手在头上像扭动机器一样上下扭动,好半天脖子和脑袋终于契合上。 他站起来,目光阴森,环顾了一下四周,深林无声。 我和儿子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我要拜求一下老祖,让他指点迷津,看看那老客藏在什么地方。”樵夫说道。 他又跪在无字碑前,重重磕头,然后嘴里念念有词。那四个人头围着他不停地飞舞,场面诡谲,令人窒息。 儿子突然眼皮子跳了跳,低声急促说:“不能让他念下去,那块碑有玄机。” “啊。那怎么办?”我说。 儿子拍拍身边的大狗,低喝一声:“上。” 王建祥大狗抬起头,喉头发出闷哼,想要冲出林子,我一把抓住狗链子,急促道:“不行!” 儿子看我。 “他是你爸爸,不是狗!”我说。 儿子紧紧盯着我:“生前我是他儿子的时候,他何尝把我当过儿子,我不过也就是他蓄养的一条狗!有什么区别?天道无亲。” 他甩开我的手,重重一拍王建祥:“上,去咬他们。” 我们在这里一争执,里面的人头马上发觉了,它们齐刷刷看过来。那女人头咬牙切齿:“我杀了你们。” 她飞在空中,头发飘起来,剩下的三颗人头跟着一起飞过来。 王建祥大狗窜了出去,和这四颗人头搏斗起来。四颗人头上下飞舞,大狗狂吼着,忽而跳起忽而落下,两只前爪拼命抓着这些人头。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