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成天不关门,里面放菩萨经,你们去了就能找到。” 王庸上前套磁:“叔叔阿姨。你们都住在这里?” 老头说:“有年头了。” “瞎子陈算命算得准不准?”王庸问。 老头点点头:“别看人家瞎,相当厉害,找她算的人不少。据说这女的眼睛没瞎之前就是个穷光蛋,在乡下连口饱饭都吃不上。等眼睛一瞎,嘿,时来运转鸿运当头。现在吃香喝辣的,许多人拿她当菩萨一样敬着。” “都是命,都是命。”老头老太太们感慨一番,又开始打麻将。 我们四人顺着楼梯上去,楼道塞满了居家过日子的破烂,光线阴暗。不小心能绊个跟头。好不容易到三楼,这才发现是怎么回事。三楼整个一层应该都被承包出去了,装修成小旅店,房间里都没厕所,楼梯旁边是公共卫生间,前面是水房后面是厕所,有几个老娘们穿着单薄的毛衣秋裤,盆里搭着毛巾,正在洗漱。 我们跟她们打听瞎子陈在哪,有人往里指了一下。我们顺着走廊往里走,看到前面有个房门敞开,里面隐隐放着佛教歌曲。 老姨说:“就这了,你们小辈人一会儿进去别乱说话,一切我来操持。” 说着她上前敲敲门,里面传来声音:“谁啊?” 老姨说:“是大师吗,我是二堡子的,昨天打过电话,说今天带着我外甥和外甥女婿过来算命。” 里面这人还挺热情:“啊,知道知道,赶紧进来吧。” 老姨带着我们走进去,里面一共三间屋,一看就是宾馆客房的布置,非常简单,就是几张床,有台电视。厅里摆着神龛,上面供着观音菩萨,小神龛里亮着红彤彤的小灯泡,照得整个神位发着暗红色。 厅里有几个五六十岁的人正在吃饭,地上摆着小桌子,他们坐着马扎或是小板凳。吃的都是家常菜,炒鸡蛋焖黄鱼,满桌子都是吐出来的鱼骨头,一股臭嘴和鱼腥味。 老姨道:“劳烦各位同志,打听一下,算命大师在哪?” 有人指着里面房间:“在里面。进去吧。” 我们四人往里走,门敞开着,房间很小,呈长方形,也就能放下一张单人床。 床上坐着一个穿着土黄色棉袄的女人,长得不丑不俊,很普通的农村妇女,和刚开始想象的不一样,还以为这女的能有多怪呢。 她戴着大墨镜,和我在幻象里看到的不太一样,虽然大致情景相似,可究竟是不是幻象里的人。还是咬不准。 地上摆着几个塑料椅子,我们一一坐下,老姨说明来意。这位外号叫瞎子陈的算命大师说:“两个孩子的八字都带来了吧。” 老姨忙不迭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把王庸和他对象的八字报过去。瞎子陈盘腿坐在床上,伸手在床头摸过一本长方形的书,封皮暗红色。看起来有年头了,她翻开后用手细细摸着。 我在旁边越看越不对劲,发现很重要的一个细节,书是普通印刷出来的,又不是盲文,能摸出什么来。这女的会不会是骗子? 我仔细回忆在公平镜里看到的景象,想和眼前场景印证起来,可越想越是模糊,很多细节都在缺失。 摸了会儿书,瞎子陈俯身去看书,脸贴得极近。一边用手摸,一边凑近看。我们几人面面相觑,可能这瞎子陈还有点视力,没完全瞎,只是高度近视,看东西得凑近一厘米才能看清楚。 瞎子陈说:“你们是问姻缘?” “对。”老姨赶紧说:“其他再说,先看看姻缘,两人八字合不合,以后结婚犯不犯克,能不能离婚啥的。” “俩人能结,”瞎子陈说:“不过不能现在结。” “这话怎么讲?”老姨问。 王庸急了,他家为结婚都准备差不多,亲戚朋友都通知到了,要是往后推,他们一家子都会没面子。农村人很讲究这个面子,面子比天大,尤其是这么重大的红事。 瞎子陈说:“两个人的八字都属阴,尤其这个女孩子,阴者与鬼神同类,现在即使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