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答得好了未必有什么夸奖,可若答得不好却又少不了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今儿个是漪宁第一天来晋江阁进学,难免有些紧张,早早的过来后便安安分分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见桌上摆的有书,便拿起来翻看着,煞有介事。 二公主岑锦瑶进来时面无表情,径自坐在漪宁旁边的位置上,两人中间隔着两臂宽的过道。 漪宁往二公主的方向看了看,原本是想打声招呼的,又见对方自打进来后便埋头看着书,全当自己不存在的样子。看她难以接近,漪宁索性死了心,有些讪讪的把头转回来继续看书。 “书拿倒了。”清清冷冷的嗓音,话语里不夹杂一丝情绪。 漪宁下意识环顾四周,待发现屋子里只有她们两个时顿觉发囧,连忙把手里的书倒回来。再扭头去看岑锦瑶时,她正拿了笔认真练字,瞧上去分外认真,倒好像方才什么都没发生。 漪宁其实根本还没识字呢,前段日子才跟着岑伯父学会了歪歪扭扭写自己的名字。这书上像小虫子一样的字她通通不认得,自然不知道怎么拿书才是对的。 如今被二公主道破,她一时间也不好再装模作样了,只拖着腮帮子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心中想着不知道待会儿先生来了会考问她什么。 大殿里寂静了好一会儿,三公主岑锦玉才姗姗来迟。 她进门时脸上还是高兴的,待目光落在漪宁的身上,粉嘟嘟的小脸儿上明显敛了笑意,看着漪宁时一脸敌意。 之前三公主骂她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还说她是丑八怪,漪宁也很不喜欢这个娇气又嘴巴恶毒的三公主,见她进来也只略瞥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向旁边认真练字的二公主。 漪宁听乳娘说过,二公主今年六岁,乃是陈贵妃所出,但不知是什么原因养成了内敛的性子,素日里清冷淡漠,叫人难以接近。圣上喜欢女儿,二公主刚出生时原是很得他疼爱的,可因为二公主性子古怪,就连陛下九五至尊也总在她那儿碰冷钉子,久而久之那份喜爱也就淡了。 漪宁正拖着腮帮子凝视着岑锦瑶发呆,岑锦瑶突然抬头,清冷的目光直射过来,吓得漪宁支着下巴的胳膊一软,整个人顿时往前倾,险些磕在桌子上。 知道岑锦瑶在看着她,漪宁越发窘迫,一时间把头垂得很低,再不敢盯着她看了。 这时,外面的内监吆喝一声:“范女先生到——” 漪宁抬头间一位身着女官服饰,三十岁上下的女子跨过门槛走进来。见岑锦瑶和岑锦玉都起了身,她也赶忙站起来,随着她们二人一起给先生行了礼。 范先生一眼便瞧见了年纪最小的漪宁,想到皇后方才把她叫去椒房殿好一番嘱托,如今看到这小姑娘也就格外重视。 第9章 泼墨 范女先生依照往常的惯例先检查了布置给二公主和三公主的课业。 二公主岑锦瑶今年六岁,自三岁半启蒙便跟着范女先生就学,再加上聪慧勤勉,是以范女先生对她格外看重几分。她认真检查了岑锦瑶的课业后,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二公主今日研习棋术,如有不懂在下再为公主解惑。” 二公主性子清冷,但对这位范先生十分尊敬,听先生布置了任务,她敛眉颔首称了声是,将课业整理好放在一边,又拿起棋谱翻阅着在桌上摆弄棋局。 检查完了岑锦瑶的课业,范女先生转而看向漪宁前面坐着的三公主岑锦玉,还未问话先暗自叹了口气。 同为圣上之女,这三公主的聪慧和勤奋是无一比得上二公主。岑锦玉年后开始便在晋江阁念书,算起来也有几个月了,可现如今是一无所成,《三字经》背的磕磕绊绊,《千字文》更是至今一半都还没记住。 别看岑锦玉骄横,但面对范女先生刻板的一张脸时她也是有些怕的,如今眼看要检查自己的课业了,她有些心虚的垂着头。 范女先生走过去,见她课桌上空空如也,她眉头微蹙,说话的语气还算中和:“三公主的课业呢?” 岑锦玉垂头抠着手指头,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抿着唇也不吭声。 范女先生深吸一口气:“看来公主没有完成,既然如此……” 范先生话还说完,岑锦玉蹭的站起来:“先生,我,我,我昨天生病了!” “生病了……”范女先生眼神仔细打量着岑锦玉,“不知司药司的哪个人可为三公主作证?又或者太医院的哪位御医为公主瞧过病,严重吗?” “我,我就是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休息了一日,并没有宣御医。”岑锦玉心虚,说话也没什么底气。 旋即又不知怎的,突然仰着头理直气壮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