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给你调理身子,想来便会好些。” 皇后如母亲般的疼宠让漪宁心里暖暖的,眼眶不由得一热,想哭又不敢给皇后瞧见,忙自己坐起来捧着碗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蜜茶。 蜜茶是刚煮的,漪宁喝完后浑身热乎乎的,再加上皇后帮自己按摩腹部,她明显感觉好多了。 彼时御医过来为她诊了脉,倒也无甚大碍。 皇后放了心,哄着她睡下,出了寝殿却见顺熙帝双手负立在院中站着。 方才他原本听闻阿宁腹痛是想进去看望的,不过在门口时隐约听到了皇后的谈话,觉得自己不方便进去,索性便在外面站了一会儿。 皇后出门看到,径自走过去:“陛下怎么在这儿站着?” 顺熙帝转身望向她,目光看了眼寝殿的方向,这才问:“阿宁怎么样了?” 皇后叹了口气,把事情约莫说了,又道:“御医瞧过了,并无大碍,这段日子加以调理倒也不会落下病根儿。” 顺熙帝点累点头,伸手揽过皇后的腰肢:“你也累坏了,回去睡吧。” —— 回到寝殿,两人复躺下来,倒是都没什么睡意。 顺熙帝侧目望着她:“怎么了,睡不着?” 皇后也定睛看他,眼神里透着打量:“陛下当真没什么事?”不知为什么,闻到他身上那股药味儿,她莫名觉得有些不安。 顺熙帝笑笑,平躺着身子避开她的视线:“自然没什么,你无须多想。” 皇后沉默了一会儿:“这药的味道,我在阿兄身上也问到过。”她说的阿兄,正是八年前被陛下从御医院调去做了吏部员外郎,并赐以楚姓的冯子谦。 或者,现在该称之位楚子谦。 现在的楚子谦,官居吏部侍郎,是吏部的二把手。 “记得上次我闻到药味时,他也这般遮遮掩掩,说是有位朋友染了重病,他近来帮忙配置药丸,这才使得自己身上沾染了药香。”皇后继续说着,目光仍停留在顺熙帝脸上。 顺熙帝垂下来的拳头缓缓握紧了,脸上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无奈笑着:“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是德妃有孕期间身子有些不大好,又有些娘胎里带出来的老毛病,这才着了你阿兄配置药丸。” 皇后深深凝视他片刻,倒也不再追问,亦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只是目光移向别处,长长叹了口气,旋即换了话题:“阿宁大了,倒是该操心着终身大事了。” 顺熙帝平躺着,目光盯着头顶的幔帐:“岑玮与太子同龄,去年便已婚配,璋儿今年十七了,按理说早该为其选太子妃了,朕却迟迟不提此事,你当知道,朕在等阿宁回来。” 见皇后没说话,他又道:“阿宁无父无母,自幼便养在宫里,也是被呵护着长大的。你我膝下无女,拿她当女儿似的待,若骤然嫁于旁人,你心中必有诸多不舍。倒是与璋儿最为合适,两人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日后相互扶持亦是好的。何况……” 后面的话,顺熙帝当着皇后的面儿没说。 何况,景旗留下的旧部如今一盘散沙,若阿宁嫁给太子,他们念及太子妃乃景旗独女,必会效忠于朝廷。日后走了,太子和皇后二人也好有人帮衬。 皇后隐约知道他可能想说什么,却又有些不大敢确定。他如今宠爱乔德妃,怎还会想着给她们母子铺什么路呢?没准儿,是她自己多想了。 她默了须臾,倒是没应顺熙帝的话:“只是不知道阿宁是何心思,臣妾觉得,还是依着她的心意来才是。” 顺熙帝侧过身来看她:“阿宁尚小,怕也不懂这些,璋儿是你我所出,禀性自是了解的。何况,阿宁与璋儿的感情不是一直不错,这样的亲事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顺熙帝这语气,分明便是要定了这门亲事。 皇后知道自己儿子对阿宁的心意,如今再瞧他说得这般不容置喙,一时倒是心情复杂。 —— 夜深人静之时,邵恪之猛然从床榻上坐起来,额间冒出一层薄汗。 他揉了揉混沌的脑门儿,不觉又想起昨晚上的梦境来。 亦不知怎的,昨夜竟梦到阿宁那丫头来。 他梦到两人不知怎的成亲了,欢天喜地的。后来他喝多了酒,跌跌撞撞走向洞房时,心情忐忑而激动。 待他推门进去,却看到洞房之内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