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在鸳鸯榻前坐着,喜帕遮面,瞧不见里面的容貌,却有一把温婉的声音传来:“郡主来了吗?” 漪宁笑着走过去,陪她在榻沿坐下,并握住了她的手:“嫂嫂日后唤我阿宁即可。”她和穆妧虽自□□好,但她极重规矩,从不曾唤过她的闺名。 不过如今不同了,她已是太子妃,地位自然比她高些,唤她阿宁也无不可。 穆妧回握住她的手,力道有些大:“阿,阿宁,我好紧张。” 漪宁不由笑了:“嫂嫂紧张什么,太子哥哥又不会吃人。何况,这是你梦寐以求的,嫂嫂该高兴才是。” “是啊,我自然是高兴的。”穆妧抿了抿唇,抬手抚上胸口,“但不知怎的,今晚莫名觉得慌乱不安,眼皮也总是跳。阿宁,你说会不会出什么事?” 她总觉得自己福薄,如今轻轻松松嫁了岑璋,成了他的太子妃,竟像是做梦一般,只怕是镜花水月,终究一场空。 漪宁握紧了她手,低声安慰着:“不怕,有我在,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嫂嫂饿不饿,你今日怕是都没来得及用多少东西吧?” 穆妧摇头:“方才我吃了几颗红枣垫腹,如今还好。” 漪宁却微微一惊:“几颗红枣哪能垫腹,我亲自下厨帮嫂嫂做碗阳春面好不好,我跟皇后学的手艺,味道很好的,你等着我。”她说着,急匆匆便出了门。 入了夜,喜宴上的宾客们酒意阑珊,倒是比之前安静了许多。如此寂静的夜晚,但凡有什么声响,也总是显得格外清脆嘹亮。 刚一出门,漪宁便听到一阵婴儿的啼哭之声。 她皱了皱眉头,看向佟迎:“你可曾听见?” 佟迎指了指方向:“郡主,好像是从那偏院传过来的。” 漪宁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那座院子在灯火通明的太子东宫显得十分幽暗,只泛着萤火之光。那院子,似乎住着人。 佟迎想到了什么,突然惊道:“郡主还记得太子身边的庆昭训吗?她好像自请幽禁于此地。” “庆昭训?你是说那个叫庆茹的宫女?”漪宁神色凝重几分,“那婴儿的哭声又是怎么回事?莫非……” 这时,零露开门出来,见漪宁还在门外便福了福身子:“郡主,我家姑娘听到婴儿的哭声,让奴婢出来瞧瞧。” 漪宁心上颤了颤,一时不知该如何答复。 阿妧已经嫁过来了,木已成舟,这婚事再无改变的可能。只是,若她知道庆昭训产子,该有多痛心…… 倒是佟迎反应快些,低声道:“郡主,许是哪位宾客带着孩子来赴宴,故而会有哭声吧。” 漪宁定了定神,神色缓和不少:“想来是了,零露,你进去照顾好你家太子妃,我去为她煮面。” 零露应诺,又回了房里。 因为怕穆妧起疑,漪宁对着佟迎道:“你去厨房煮面,我过去瞧瞧。” “郡主,”佟迎有些不放心,想拦下她。 漪宁却抬手制止她:“去吧,有狄青跟着我,我不会有事的。” 佟迎无法,之后去了厨房,漪宁则带着狄青去偏院。 那孩子哭声越来越大,嘹亮之声在这深夜里分外清脆,在整个东宫的上空缭绕,绵绵不绝。 漪宁加快步子去往偏院,到了大门口,却瞧见了同样向这边赶来的太子岑璋。 夜色下,他一张脸阴沉的有些摄人,却在看到漪宁的瞬间缓和了脸色,眸中似有诧异:“阿宁,你怎么来了?” 漪宁瞥了眼那紧闭的大门,话语中带了嗤笑:“孩子的哭声只怕整个东宫的人都听见了,我自然也想来看看,太子殿下究竟是幽禁呢,还是金屋藏娇。” “阿宁,事情并非如你所想,我并不知庆茹她……”自打庆茹幽禁在偏院,他便再没来看过她,如今听到孩子的啼哭,他也是一头雾水。但知道无论怎么解释如今都显得无力,只得道,“还是先进去看看再说吧。” 推门进去,整个偏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