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家全族。” 岑璋平静地看着她,没有反驳一句。 漪宁不想再多看他一眼,径自越过他要走,不料被他握住手腕,力道大的惊人:“如果从一开始你没想过嫁给邵恪之,这一切就会变得不一样。” 漪宁拼命想甩开他,却无济于事,最后只得怒目瞪着他:“你宠幸庆茹是因为我吗?那个时候,我还没想着要嫁给邵恪之,是你帮我做了这个决定的。” 岑璋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些,被漪宁挣扎开。 她抬眸看他:“庆妃的智慧谋略远不及当初陈贵妃的一半,可陈贵妃是什么下场,如今你的庆妃又是什么下场?为何局面如此不同?因为你和先帝不一样,他的心一直是向着岑伯母的,而你呢,你一步步帮庆妃母子赢得了半壁江山,反而冷落皇后,苛待嫡子。陛下可曾想过,如果岑伯父当年行径如你一般,太后和你如今会是什么下场?” 岑璋颤了颤身子,眸中一片猩红。 突然,他吼间上涌一股腥甜,胃里阵阵翻滚着,一口热血喷了出来。 “陛下!”后面的人惊呼一声,上前搀扶。 漪宁怔怔看着他,却再说不出什么关怀的话来,决然离开。 。 皇后薨逝,紧接着圣上恶疾缠身,卧床不起,朝中大事悉数落在了庆妃和雁王岑桁的手中,局面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 “肃王那边什么情况了?”丞相府书房内,漪宁着急地问书案前坐着的邵恪之。 邵恪之摇了摇头,不提此事,只是道:“圣上此病来势汹汹,今儿个我暗地里找了御医来问,说是要熬不住了。” “那庆妃和雁王岂不是要有动作了?” “为今之计,咱们只能按兵不动,雁王要做皇帝,也由得他去做。” “你这话何意?”漪宁有些不明白。 邵恪之道:“如今皇城禁军在雁王手中,咱们如果阻拦,无异于以卵击石。以不变应万变,静待肃王归朝,方为上策。” 。 几日后,圣上病危,临终之际召见了漪宁。 他躺在龙榻上,面色显得十分苍白,头发也比上次见面时白了许多,短短几日,竟显得衰老了。 看见漪宁,他伸了伸手想说什么,又看了看后面的人群。 元寿会意地让所有人退下,关上房门,只留下岑璋和漪宁两个。 “你说的对,朕终于还是遭报应了,我对不起阿妧,如今也是时候该去陪她了。”他声音嘶哑无力,说话时看上去十分艰难。 漪宁看着他,没有说话。 “朝中庆妃和雁王当道,我知道她们必然会对阿杨和阿栩不利,所以,提前拟好了诏书,在龙案下面的暗格里,你,你亲自取来。” 漪宁狐疑这过去取了诏书,拆开一看却面色大惊:“你要传位给岑玥?” “他是朕的亲弟弟,父皇母后的遗腹子,皇位传给他名正言顺,对谁都好。” “岑栩呢?” “他天生有反骨,又自幼在塞北军营长大,杀戮太重,一朝登基为帝,必然不会是个好君王。” “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当初他去塞北军营,也是你让他去的。那时候他才七岁,你让他和阿妧骨肉分离之时,可曾有半点心疼?” 岑璋沉默。 漪宁深吸一口气:“可岑玥是什么性子,每日跟邵宋四处游历,哪儿懂得朝堂之事,你让他接手这江山,可能吗?” “江山社稷面前,他自然要舍弃自己的喜好。” “明明你有更合适的人选,为什么偏偏是岑玥?你不想让岑栩继位,是因为他不适合,还是不敢向世人承认,你这些年一直爱着的人,其实是穆妧?” 岑璋双唇颤了颤,好一会儿才道:“这诏书,待朕离开之后,由你宣读。” 漪宁没应,只是突然看向他:“陛下,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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