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掩唇笑一笑,做作道:“本宫可说不准。” 有位高权重的亲戚在宫里当娘娘,夏公公的底气硬的很,要是旁人听了林桑青这些话,一早匍匐在地上求饶了,夏公公却还弯着腰,像只大青虾似的坦然站在那里。眼睛转动一圈,他做出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表情,“奴才不晓得何处得罪了娘娘,内廷司人员众多,奴才不可能整天管着每个人,可能有新来的不懂规矩,做了什么不合您心意的事,还请娘娘恕罪,可别归罪到奴才身上。” 林桑青暗暗挑眉,啧,不愧是老江湖,开脱的速度就是快,“夏公公何罪之有?您做事情再稳妥不过了。”她托腮望着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饶有兴致道:“说到稳妥本宫想起来了,不久之前,夏公公曾‘专门’为本宫准备了一罐蜂蜜,可惜,本宫没来得及吃便被皇上拿走了。听皇上说,那罐蜂蜜里有脏东西,本宫不知道是什么脏东西,反正皇上一副很生气的样子,本宫劝了好久他才消气。” 夏公公的脸色登时一变,抿抿嘴唇,剧变的脸色又很快变了回来,跟玩花样似的。林桑青将他的表现尽收眼底,从嗓子里发出两声低笑,她对夏公公道:“本宫觉得宫里的茶水都没味道,淡的很,可否请公公费费心,再准备一罐干净的蜂蜜送来繁光宫?希望这回可别再有什么脏东西了,皇上的脾气不好,若这回蜂蜜里还有脏东西,本宫可保不齐皇上会做出什么事。” 稀疏杂乱的眉毛耸动两下,夏公公应声答是,“是,老奴这就去准备。” 林桑青点点头,动作慵懒的唤来枫栎,“枫栎,替本宫送夏公公出去。” 夏公公弯腰行礼,“奴才告退。” 送人不用费多久时间,枫栎很快折返回来。 殿内的温度有些低了,讲话的时候会哈白气儿,手脚麻利的往地笼里添置黑炭,枫栎拿着夹炭的铁夹子,语气和缓的对林桑青道:“娘娘做的很好,是应该适当给夏公公上点眼药,让他晓得您不好欺负,只是,”盖上地笼上的盖子,微微蹙眉道:“他若到淑妃面前告状,将今日的事情添油加醋讲上一番,依淑妃的性子,往后更是要想尽办法给您使绊子,您可做好应付的准备了?” 林桑青不屑轻笑,“宫里不是一贯如此么,踩高拜低,嫌贫爱富,他有淑妃这门亲戚,更是熟练运用踩高拜低之术。” 至于告状——她搓搓冰冷的手,起身去够放在架子上的汤婆子。他便去告状好了,有何可畏惧的,淑妃已一连设计她多次,旁人不清楚,她和淑妃自是清楚。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扣在头上很不舒服,迟早有一日,她要想办法还回去。 往后她要更加警惕、更加小心。 夜色来得很快,不过转眼间,天地便已漆黑一片。今晚的月色甚好,值得一赏,只可惜现在气候寒冷,每次挑开帘子到外面都需要很大的勇气,更别提赏月了。若是气候如春日一般温暖就好了,可以叫上方御女,在繁光宫中的那棵海棠树下支张桌子,她们一壁喝茶吃糕点,一壁抬头看月亮,啧,光是想想就让人心生向往。 可惜现在是冬天。 不知今儿个刮得什么风,林桑青做完手头的琐碎事情,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萧白泽挑开挡门的帘子,步履平静的走进寝殿,也没着人通报。 下意识整理一下衣裳,确认领口没有敞开后,林桑青赤足踩在地毯上,抱着手臂冲萧白泽深深笑道:“我的血这么金贵吗,能让一向置身事外的皇上亲开尊口,不惜用为人所不齿的手段替我洗清嫌疑。” 她身处消息闭塞的后宫,按理数应该不知道宫外的事情,但身边有个外号叫百事通的梨奈在,她为人热情,整日里像个话痨似的,只要是个喘气的东西,她便能凑上去讲两句话。梨奈爱刨根问底,有些不为人知的消息她都能知道,也不知在这宫里到底有多少朋友。 方才梨奈告诉她,宫外那些关于她威胁柳昭仪的传言之所以消失得这么快,全部仰仗皇上的铁血手腕。 箫白泽在成为乾朝的皇帝之前,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他能一步一步登上帝王之位,除了太后的扶持帮助外,还有自己独到的手段。 据梨奈说,皇上先是让魏虞带了一箱金子去见柳夫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以金钱贿之,美男在眼前规劝,面前还有黄澄澄的金子,柳夫人心下不免有些动摇。 但她似乎有所顾虑,思索再三,她没有收下那箱金子,也不同意撤回状纸,只是露出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始终不表明态度。 皇上遂命魏虞带着金子回宫,又重新派了队装束整齐的御林军,露夜去到柳夫人下榻的客栈,将那箱金子和一段白绫一起交到柳夫人手上。 柳昭仪她娘是大户人家的阔太太,见多识广,心思不是普通的妇道人家能比的,她晓得先礼后兵的意思。听闻萧白泽一反常态,亲自过问此事,她又冷静想了想,终于决定还是不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