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面上绣着的红梅被衬得愈发鲜亮,她不紧不慢地挪动脚步,鞋面上那串红梅亦跟着挪动。不远处传来犬类的叫声,宫里养狗的唯有淑妃,既然狗在这儿,想来淑妃肯定也在。 林桑青没有驻足,她装作没有听见,不动声色的加大步履。 淑妃却突然开腔叫住她,“宸妃妹妹请留步。 脚步一顿,林桑青眨眨眼睛,快速转动脑袋思考。 淑妃和她之前没有往来,有时候见面连招呼都不打,现而今她乍然主动喊她,用词还如此亲切,不得不让人心底起疑啊。 罢了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可害怕的。她缓缓转过身,面上立时浮现客套的笑容,看似尊敬的向她问了声好,“淑妃姐姐午安。” 一只胖乎乎的小狗趴在淑妃脚边,吐着舌头哈哈喘气,它的个头矮矮的,浑身都是肉,两只眼睛比玻璃珠子还大还圆,瞧着煞是可爱。淑妃弯腰把狗子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狗头,看似漫不经心道:“昨儿个我去婆罗寺还愿,似乎在庙里看到妹妹了,那身薄披风穿在妹妹身上忒标志,让人想不记忆犹新都不成。”娇小的身躯里散发出咄咄逼人的高傲气度,眼皮子稍稍抬起,淑妃看着林桑青,傲慢而清冷道:“妹妹何时出宫的,怎么本宫没听内廷司说起过,难道,妹妹出宫时忘了同内廷司打招呼么?” 啧,淑妃的眼睛真毒啊,不过远远瞧见一眼,竟能认出她来。 嫔妃私底下出宫可是重罪,若是被太后或是手握协理六宫之权的宁妃晓得,估摸又是一场风波。林桑青没傻到干脆承认,故作坦然地回望淑妃,有几分疑惑道:“姐姐认错人了吧,妹妹一直在宫里,未曾出去过啊。” 淑妃朝她深深笑道:“是吗,也许我该去问问承毓,或者问问金叶子,兴许她们俩会知道些什么。” 得,淑妃这句话一说出口,林桑青立时便晓得,那日在虚驼山上,淑妃一定早就发现她了。 怪她警惕性不高,只以为在天高皇帝远的虚驼山上碰不到熟人,哪成想这么巧,淑妃也在那日上山还愿。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再辩驳倒显得她虚伪,林桑青无奈地叹息一声,顺势把锅甩到承毓头上,“实不相瞒,妹妹前几日的确出宫过一趟,不过,妹妹出去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而是受承毓郡主所邀,替她做一件事情。”把食盒放置在青草地上,她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妹妹生性懒倦,不喜欢多管闲事,但是我欠承毓人情,她的请求,妹妹不好拒绝,只得硬着头皮出手相助。” 葱段一般白皙的手指头在狗子的皮毛上来回滑溜,淑妃抬眼问她,“承毓要你帮她做什么事?” 林桑青猜不准淑妃有没有听到她与金小姐的交谈,但既然她已经看到金小姐了,想来也能大概猜到她见金小姐是为了什么事情。 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林桑青如实道:“帮助金小姐摆脱现下的困境,把那对登堂入室不知收敛的母女俩赶出金府。” 淑妃了然颔首。须臾,她将胖乎乎的狗子放在地上,随便它跑老跑去。朱唇微启,淑妃倏然展眉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做这种事情,当然要带上本小姐。” 林桑青诧异道:“你……” 那位素日里高贵冷傲的淑妃娘娘此刻显出些活泼的样子,居然和她的表妹承毓有几分相似,“平阳府尹与我家是挚交,母亲去世早,家中的奶娘总有照顾不周的时候,金夫人时常来府中看我,教我琴棋书画和为人处世的道理,在我心里,她同我的义母差不多。虽然以我的身份可以帮她解决那不知好歹的母女俩,但终归是治标不治本,没准以后还会有别人鸠占鹊巢,得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才可以。”额前坠着的玉石坠子随着她的动作不停晃动,仰起脸,她问比她高一个头的林桑青,“把你的计划和我说说。” 淑妃的表现完全出乎林桑青的意料,她原以为淑妃会以此事来要挟她,却没想到,竟然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有些踌躇,不知道该不该信任淑妃,该不该把计划告诉她,“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