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道:“好吧,且等来日方长。” 有柔妃在这里,倘使她堵到萧白泽,也没有办法问他问题。 何况,事已至此,问与不问其实都一样,柔妃身怀有孕是既定的事实,萧白泽背叛她也是既定的事实。何必再去问一遍,往本就破溃流血的伤口上撒盐呢。 她背对着日光慢吞吞回宫。 嫔妃有孕本就是大喜的事情,萧白泽年近而立,膝下始终无所出,登基四年后才有了这第一胎,更是喜上加喜。 他为了庆祝此事,特意为柔妃办了场庆祝的宴会,地点就设在近来才解封的绮月台。 他没有邀请许多人,除了宫里的妃嫔和居住于平阳城里的皇亲国戚外,只请了官阶在正三品以上的朝廷要员及其家眷,总数约莫在两百左右,同节庆宴会的人数差很多。 据说这是柔妃的意思,她不喜欢热闹,也不想因她庆祝自己身怀有孕而平白耗用国库里百姓们辛苦上缴的血汗钱,能省一分是一分。 这话传出去,坊间民众又是一通感慨——季家二小姐当真是仙子一样的妙人儿啊,她真好、真识大体。 宴会是柔妃和林家的主场,林桑青本无意前去凑热闹,但她那久不曾露面的爹突然让人传话给她,叮嘱她务必到场。林轩道,若她这个宸妃不参加宴会,外界的人肯定要议论她小气,斤斤计较,嫉妒柔妃身怀有孕,若是议论传开了,会对她很不利。 是以她万分无奈地任由梨奈往脸上涂胭脂,连挑选衣裳的活儿顺便也交给梨奈去做——她着实没有心思盛装打扮,出现在以柔妃为主场的地方,看她和她曾经托付真心的男子恩爱两不疑。 一切准备妥当,临出门前,她对着铜镜照了照。镜中人面色憔悴,双眼空洞无神,两坨腮红虚浮在脸颊双侧,像是纸糊的草人,很不自然。 她对着铜镜观望许久,静静流连镜中人的容貌,末了,她洗掉脸上的脂粉,重新细细打扮,又挑了身极衬气色的宣红色华服换上。 再度站在铜镜前,镜子里的人一扫之前的憔悴无神,显出光彩照人的样子,尤其是那身宣红色华服,忒合身忒标志。 她满意笑了笑,这才出发往绮月台去。 绮月台上张灯结彩,宾朋满座,欢声笑语直冲天际,热闹的劲头不输任何一个盛大节庆。 林桑青抵达的时辰稍微晚了些,除了箫白泽和柔妃这两位主咖没有出来,其他人全到了。 她从官员及其家眷中穿身而过,灵敏的耳朵捕捉到不少议论之语,有好听的,也有难听的。 好听的话倒也罢了,她乐得听,难听的话她也能勉强消化掉,可太难听的话她便忍不了了。 “哎,你说宸妃穿的这样漂亮给谁看啊,宫里已经有貌若天仙的柔妃娘娘了,哪怕她把自己打扮成牡丹花,皇上也不会再看她一眼的。她的福分真是薄,入宫这么久了肚子都没有动静,柔妃入宫才多久啊,就怀上身孕了。该不会是宸妃不能生吧?”满是嫌弃地撇撇嘴,“我跟你说啊,这不能生育的女人就好比不会下蛋的鸡,没有用处的,宸妃失宠是迟早的事。” 说出这番恶意满满的话的是个年岁约摸四十上下的妇人,打扮得倒人模狗样的,可惜嘴巴里吐出的全是伤耳朵的话。 林桑青顿足不前,偏头问跟在她身后的梨奈,“她是谁?” 百事通梨奈心领神会,当即把那位妇人所有的信息都报出来,“季家旁系血亲,礼部副侍郎的夫人,随夫姓刘,平日里可爱倒腾是非了,夫人煞是讨厌她。” 哦?林桑青挑眉,这位夫人也爱搬弄是非啊,那她真想会会她,看她搬弄是非的水平同周萍差多少。 项背挺直,她端出皇妃威严的架子,在绮月台大小宾客的注视下走到刘夫人身边,有意放大声音道:“刘夫人说什么话呢,本宫没有听清楚,你可以再说一遍的。” 刘夫人没料得她会听到她嚼舌根的话,更没想到她会突然过来找她兴师问罪,在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