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箫白泽的身子羸弱,甭管他真归顺假归顺,等到柔妃诞育下皇嗣,她便想办法让箫白泽名正言顺的去世,继而扶持他留在世的唯一子嗣登基为皇。她来做垂帘听政的皇太后,让兄长做摄政王,让天下彻底属于季家。 现在且忍一忍吧。 眼下她只想除掉昭阳这个眼中刺,当然,若是由箫白泽——昭阳如今爱慕的男子来替她除掉,更是妙哉。 来日方长,这个计谋不成还有下一个,不引人怀疑便能除掉昭阳的办法她多的是。吐出一口浊气,她斜睨林桑青和温裕,“这么说来,是哀家冤枉你们了。” 林桑青眯眼冷笑。 她算是看透了,自从晓得她就是昭阳以后,太后内心的忍耐已经达到极限,巴不得欲除之而后快。她装作恭敬太后会想办法除掉她,不装也一样,既然如此,那她在她面前还谦卑个什么劲、恭敬和什么劲儿,倒不如有什么说什么,还能图个一时之快。 “母后不觉得过分了吗?”她卸下虚伪的恭敬,冷冷开腔道:“为何柔妃犯错,母后前前后后彻查清楚,就差把绮月台翻过来了,可臣妾什么错事都没做,母后并未查证查问,却一口咬定臣妾不检点?臣妾晓得柔妃是您的侄女儿,可纵然如此,您也不能厚此薄彼,应当一视同仁才是。为尊者要比其他人更公允啊,母后。” 喜怒不形于色,太后从容自若起身,含义深远道:“哀家从来不厚此薄彼,只相信眼见为实。” 她讥讽笑道:“好个眼见为实。” 太后似乎不愿再与她多言,故作柔善地望着箫白泽,她叹息道:“罢了,哀家年纪大了,精力实在不能同你们年轻人比。既然今日之事是误会,你便回启明殿去吧,哀家也回永宁宫。” 她在“太后慢走”声中悠然离去。 见太后离去,林桑青才从地上起身,掸掸冰凉的膝盖,她对箫白泽道:“难得来一趟,皇上可要留在繁光宫用膳?臣妾可以亲自下厨。” 一直守在箫白泽身边的小太监凑上来提醒他,“皇上,柔妃娘娘现在启明殿里,她新做了养身子的参汤,等着您过去品尝。” 太后突然在门前止步,似乎觉得外面的太阳晃眼睛,不敢迈步那一步。 听到小太监的提醒,几乎是不假思索,箫白泽点头道:“好,朕这就回去。” 算是在拒绝林桑青的好意。 双目流露出挽留的意思,林桑青软着声儿道:“皇上,您很久没来繁光宫了……不如这次便……” 箫白泽再一次拒绝她,“柔妃有孕,身子特殊些,你身为后宫身份最高的妃嫔,应当学会容忍体谅。朕过段时日再来看你。” 她委屈而又失望地抿抿唇,无奈道:“好吧。”像极了不受宠的深宫怨妇。 她看到太后回眸望向她,皱纹丛生的眼角挂着一抹显而易见的笑,像是幸灾乐祸,又像是隔岸观火。 低下头,她亦深笑——哎,她的演技也进步了呢。 魏虞跟在箫白泽身上离开繁光宫,纵观全程,他没有看承毓一眼,似乎并不在意承毓是否喜欢上了别人。 但是,他藏在广袖里的那双手手始终没拿出来,林桑青猜,他握了那么久的拳头,指甲深深插入肉里良久,这会儿应该出血了吧。 哎,魏虞的年纪是大,可他也许不明白,爱情这东西不是靠隐忍等待得来的,唯有主动出击,或者在适当的时间点点头,它才会翩然抵达。 第173章 第一百七十三章 所有外人都离开繁光宫以后,温裕忙不迭扶承毓起来,他宠溺地揉着她的头发,又弯下腰帮她揉膝盖,“你怎么过来了?还帮着我们说谎,不怕你那老妖婆一样的姨母以后报复你?” 承毓撇嘴道:“我早知姨母不是好人,却没想到她居然坏成这个样子。前几天,我听到娘和爹偷偷议论,说淑妃堂姐极有可能是被二堂姐季如笙害死的,而姨母明知这一切,还选择包庇二堂姐。我当时便很生气,淑妃堂姐虽然脾气古怪,但她却是个大好人,比长得跟仙女似的二堂姐心地善良多了,姨母包庇二堂姐,便说明她和二堂姐一样,都不是好人。” 舔舔干燥的嘴巴,她又对温裕解释道:“咱们昨儿个不是约好在司业街见面的嘛,我到的早,所以想着往前走走去迎你。结果走到街尾,正好看见几个人掏出棍子把你打晕。我肯定不放心啊,所以一路偷偷跟着他们,结果发现他们居然把你抬进皇宫里来了。幸好我跟了过来,不然你和宸妃嫂嫂今儿个肯定不好交代。” 一对柳叶眉似月牙弯弯,她数落温裕,“你出门不带脑子的呀?” 温裕讪笑着挠头,“哎呀,光顾着去找你了,没注意旁边有人拿棍子,下次出门我定当谨慎些,再不给歹人可乘之机。” 承毓这才满意,她踮起脚,费力抬手抚摸温裕的后脑勺,轻声问他,“疼不疼?我看那一棍子结结实实打在你的后脑勺上,应该会流血?”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