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这心脏跳动的速度不太正常,她一会儿就要抽过去了。 “林现,怎么办,我开始慌了。你说他会不会也在什么地方看着我?” 耳机里的男声从容而温和:“没事,你什么也不用做。周围我都帮你盯着的。” “好……”她情绪正逐渐稳定,旋即又焦虑道,“那你说说话,你别冷场……” 林现:“……” 这下他倒是有点为难了:“我……没太多话可说。” 艾笑:“那、那你可以念小说。” 车里的林现别无他法,只得把刚刚她找来的图书点开。 抬头的一行书名便令人额头青筋一跳——《一觉睡醒之后我成了总裁的娇妻》。 顶级总统套房内,灯光缠绵,她睁开眼睛,看着面前脸色潮红的男人……啊!这是哪里?我是谁?我…… 林现果断地退出了阅读器。 他摁着眉心,不由开始担心起艾笑的日常读物。 对着手机沉默三秒之后,林现把之前存的一篇《爱的教育》翻了出来,略清了清嗓子,声音明朗的诵读道:“今天开学了,乡间的三个月,梦也似的过去,又回到了这丘林的学校里来了……” 艾笑:“???” * 临近六点,春日的天已快大亮,满世界佛光普照。 谭悦心如死灰地倚在墙上发呆,几缕日光正灿烂地抹在她额头,防盗窗的栏杆均匀地将一张脸分成了田字格。 这是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外面有什么动静,里边儿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哐当”一声,不知道是有人进来还是有人出去,门关上的时候满屋子一颤。 傻大个弟弟从地上探出头来,伸长脖子朝客厅张望,自告奋勇:“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说着,便蠕动他被捆成人棍的身体,姿势别扭的向门口挪。 谭悦只见大个子细长的一条滚出了卧室,很快又慌里慌张的滚了回来,口中叼着一张纸,先给呸到地上。 “走了一个人!现在外面就剩俩。” 谭悦:“什么意思,他是去跟艾笑交易吗?” 然后又奇怪:“不对啊,我们还在这儿呢,他不打算带我们了?” 干弟弟把地上那张纸用下巴蹭到她跟前去,“你快看看这个,我在他们背包旁边捡到的。厨房案板上还有把杀猪刀。” 那像是某种化学药品上的标签,字写得龙飞凤舞,英文和数字简直快黏在了一起,难分彼此。 大个子磕磕巴巴地念道:“h……2……so4……是什么?” 谭悦:“……” 硫酸。 她脑子里瞬间炸开了花,心想完蛋了,这是要撕票的节奏! 谭悦病急乱投医地上下左右环顾,然而地方就那么大一点儿,别说逃命了,她现在连站起来都难。 目光来来回回扫荡了几圈,最后锁定在那扇紧闭的老式窗上。 饱经岁月摧残的防护网锈迹斑斑,接口处有明显的裂痕,如果力气够大,一脚踩下去没准能踹个窟窿。 就是不知道这楼究竟有多高…… 不过仔细想想,老房七层顶天了,底下还有雨棚呢,摔不死的。 她把心一横,一咬牙,张开血盆大口,对着干弟弟手腕上的尼龙绳咬了下去—— * 六点整,远处已经有居民起床了。 阳台传来锅碗瓢盆碰撞出的洗漱声音,上了年纪的大爷将喷嚏打得震天响。 天气很好,太阳不冷不热的漫过梢头,如果不是因为绑匪的糟心事,这应该会是挺不错的一天。 林现看了看腕表,终于放下手机不再折磨艾笑的耳朵。 这一片区好像没什么人住,头顶的筒子楼一直静悄悄的。 “时间差不多了。”他摁着耳机提醒,“等下人要是出现,记得离对方远一点,保持安全距离,以防他会有什么举动。 “别怕,如果谭悦在,用不了三分钟就能结束,绑匪要是朝你跑过来,往我这边躲。” 艾笑应了一声,视线忐忑而焦虑地在四周不停打转。 从林现的语气中多少听得出,歹徒放过她的可能性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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