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苏起跟程英英说梁水回南江巷了,让她明天去找他。 回到宿舍,又接到伙伴们的电话,大家都听说了,都很震惊。然而这事对父母来说都是无法解决的灾难,更何况这群毛头孩子。 他们束手无策,想不出任何解决方案,而苏起一想到梁水此刻的境地,便泪流满面。 路子灏只能安慰她说,父母们一定会尽量照顾梁水的。可康提面临的灾难,超出了所有人的控制范围。 苏起洗漱完上床,钻进被子,仍觉得浑身冰冷。寝室熄了灯,静音的手机忽然亮了。 她抓过来,见是梁水的短信,飞速解了锁,屏幕只有六个字:“你别哭。我没事。” 苏起飞快给他回复:“水砸,你还有我。我在的。一直在的!” 发送成功。 她盯着手机屏幕等,可那头没有回应了。 屏幕熄灭,她又摁亮,借着手机的光,看着手机链上的大头贴,照片里,那个少年笑容散漫不羁。 短信终于来了,仍是六个字:“早点睡觉。晚安。” 她巴巴地回复:“你也好好休息,晚安。” “嗯。”他仍是留着给她发消息由他来结尾的习惯。 苏起没再继续发,这下,也彻底没回应了。 第二天中午,苏起接到程英英电话,说找到梁水了。但梁水不肯去他们任何家住,就要住自己家。 “可他一个人——” “声声爸爸住去他家了。”程英英说,“他会照顾他的。你林叔叔从水子上小学就陪他晨跑,跑了六七年。有他在,水子没事的。都放心吧。你们一个个的,你打电话哭,声声跟她妈妈打电话也哭。哎……都好好上学吧,我们在云西,不会不管他的。” 苏起稍微放了半点心,离元旦假期只有十多天了,她早早买好了往返云西的火车票。 这些日子,梁水很少跟她联系了。苏起知道他托着各种关系在忙康提的事,而她也面对着繁重的课业和家教工作。 到了这一刻,她才体会到异地恋的苦涩——太苦,太远,也太无能为力了。别说拥抱安慰,连沉默陪伴都做不到。她只能每天给他发几条短信,等着元旦回去见他。 假期前一晚,苏起坐上回云西的火车,30号上午到家。 苏勉勤去火车站接她,她一心只想奔南江巷,苏勉勤道:“水子去看守所见他妈妈了。你现在去也没人。” 苏起问:“提提阿姨会怎么样啊?” 苏勉勤面色凝重:“会坐牢。案子明年审,就是不知道刑期多久。短点儿还好,要是判长了……” “那放火的那个呢?” “肯定死刑不用问了。” “他为什么放火啊?” “不知道。有说是竞争对手买的人。哎,谁知道呢?你康提阿姨这几年生意做得太大了。” 苏起不做声了。 她靠在出租车窗边朝外望,离开半年,云西似乎没什么变化,仍是小小的,旧旧的。许因是冬季,看上去格外萧条。 路经云西商业主干道,苏起见康提的商场超市那么大一栋建筑全烧毁了,黑黢黢的,布满窗洞,分外骇人。 往新区而去,经过别墅区,苏起望了眼,苏勉勤说:“你康提阿姨的新房子在里头,被封了。” 苏起道:“为什么?一码归一码,为什么要封掉房子?”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