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经过你推拿,已没什么问题,走平路还是没问题的。” 曾志国遗憾地放了手。 乔巧走进屋,就闻到了一股中药味道。不过屋子里暗,她过了好几秒才适应这里的黑暗,看到东间那里何文华正坐在床上,床上他妈妈散着头发,一张脸瘦得很,显得眼睛大得吓人。 何文华伏着身子正对他妈说:“妈,我有两个朋友来看你了。” 何妈妈喘了口气,声音有些不清地说:“水……糖 ……” 何文华扭过身,用手擦了擦眼睛,“我妈意思是说,给你们倒水,要放糖。” 看样子何文华说得没错了,乔巧稍提高声音说:“何妈妈,我今天去钓鱼,文华帮了忙,我送他一条鱼过来。我们还有事忙,就不多坐了,您多保重身体。” 何妈妈脸上露出幸福及怀念的神色,“鱼……”不过这几个字仿佛已耗尽她力气,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何文华又激动又不敢置信地看向乔巧,乔巧点了点头。她能力有限,但送一条自己钓的鱼给一个重病的人还是能做到的。 她已经原谅了何文华,如果她处于何文华的境地,她也会千方百计想着去满足长辈的心愿。 看何文华又开始用手抹眼睛,却还忍着不发声的样子,乔巧也有些心酸,她想回去了,转身的时候却发现床前破桌子上有一个卷着的画轴。 看画轴颜色有些历史了,乔巧不由咦了一声。何文华顺手拿着画轴随着他们出来到院子里,把画轴塞到乔巧手里,“同志,谢谢您!我看您看了这个,这也不值什么,您拿走处理吧。” 在灿烂的阳光下,乔巧看这个画轴看得更清楚了,她的心砰砰跳了起来,从画的装帧及纸张,这很可能是一幅由岁月浸润过的画。 她忍着激动打开了画,发现这是一幅纯用黑墨画成的竹菊图,不见一点儿其余颜色,却竹梢低垂,菊花傲然,看上去漫不经心,然而枯、湿、浓、淡,错落有致,墨晕、飞白,浑然天成。 画的右上方,题有“身世浑如泊海舟,关门累月不梳头。东篱蝴蝶闲来往,看写黄花过一秋。”署名天池,却正是中国大泼墨山水的创始人徐渭。 徐渭的画竟然在何文华家里,他还漫不经心要送给自己!他知道不知道这幅画的价值啊,乔巧问:“这是幅明代的画啊,你竟然要送给我?” 何文华搔搔头,“乔同志,我知道这属于封建糟粕,并且,这幅画上一点颜色也没有,完全是个墨疙瘩,正象征着封建残余黑色心肝。我没有传播这些封建余毒的意思,就是我们家什么也没有,这个画好歹您拿回去了可以点个火什么的,能烧半天呢。” 乔巧:“……” 有牛头不对马嘴的感觉。她想说这是古代留存下来的难得的文化瑰宝,却不知要怎么说出这像是大逆不道的说法。 可让她拿去烧火,天啊,那简直罪孽深重,真那么做了,她天天夜里都会做噩梦醒的。 这时,曾志国问了何文华说要去厕所,何文华给他指了屋后,他去了。乔巧掏出了身上5元钱,递给了何文华,“给你妈买个药吃,好好侍候老人吧,这副画我要了,回头可以照个画个花样子做鞋垫。” 何文华飞速接过,给她鞠了一下躬,“我妈也是喜欢画个花样子,我在垃圾收购站就捡了一些这样的画,如果您要的话,回头只管来找我就好。放心,您是个好人,我拿我妈妈发誓,这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两人默契地说好,曾志国回来了,他看了下何文华,严肃地说:“今天看在你情有可原的份上,为了让你好好照顾你妈妈,我们放过了你,但后续还要观察你的行为。” 何文华连连答应说表示感谢,又庆幸乔巧看起来喜欢他捡的那幅画,冲着这个公安对她的关心,大概率应该不会找他的事了。 乔巧也去了一趟这里露天的厕所后,和何文华告别。何文华细心地用了一张报纸在画轴外面包了一层,又用了一根细线给捆上。 乔巧心里激动得很,一直在想何文华说的话及手里的画。这画在现代可是存在省博物馆的,她也只是参观时隔着橱窗的玻璃看过一眼,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拥有了一幅徐渭的真迹。回头有机会她要好好地欣赏一番。 两人都没再说话,直到乔巧发现曾志国已骑过了自行车厂,在往机械制造厂的方向而去。 “哎,曾同志,我住在自行车厂,把我送到那里就行了。” 曾志国把她送到自行车厂,看了下挂在车把上的鱼,说乔巧脚受伤了,他还是帮着送到楼上去好了。 乔巧推却不了,等曾志国把车锁好,乔巧手里拿着画,曾志国拎着桶一起上楼。虽然脚经过曾志国推拿好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