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都听不到。 他一只手轻轻的抬起,停在她的背上,掌心要触碰到她的时候,却又顿住。 停了许久没有动。 他最终还是把手放了下去。 时樱缓过头了,慢慢松开了手。 池以钦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在她放开之后,扶着她往下躺。 这一趟,时樱头又痛的厉害,眉头皱起,几乎整个五官都扭了起来。 “头疼?”池以钦出声,声音有点嘶哑。 时樱点点头,声音虚弱,应道:“有点晕。” 她看他眼眸赤红,眸子里布满了红血丝,看得人心里生怵。 “没事。”池以钦冷静的接话道:“你滚下楼梯的时候撞到了,没什么大碍。” 幸好没有脑震荡。 “还有腿上的伤,也没有伤到骨头,好好养的话,一个月左右就能好了。” “以钦,对不起。”时樱垂下眼,想到自己昨天从楼梯上摔下去这么笨的行为,就觉得特别愧疚。 她一定吓到他了。 而且他把她送到医院来,肯定花了很大力气。 要是她能够小心一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还有……”时樱抿了抿唇,犹豫了下,还是说:“生日快乐。” 虽然是迟来的生日快乐。 池以钦没想到她一醒来就说这个。 想到那糊了一地的生日蛋糕,一路下去,到楼下的时候,还混着她腿上的血,触目惊心。 他心上明显的抖了一下。 接着别开眼,当做自己没有看到她说了什么。 “我去给你买早餐。”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面色也是淡淡的,没有太大反应。 直起身,转身就往外走。 (二) 池以钦离开没多久,有护士进来给时樱换药。 “你醒了?”护士进门,脸上带着笑容,声音温柔。 她往周围扫了一圈,又问道:“你老公呢?不在吗?” 这个词语有点太过陌生和遥远,时樱当时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她问的是池以钦。 “他去买早餐了。”时樱垂眼,不大好意思的回答。 别人和她用“老公”这样的词汇形容池以钦,时樱略微羞赧。 声音都小了很多。 “昨天晚上你昏迷,他真的急哭了,在这守了你一整个晚上没睡。” 护士冲她笑了一声,这时候说起来,眼睛里都满是羡艳。 昨天晚上她上夜班,才刚接班,急诊那边就把时樱送了过来。 那个自称是她丈夫的男人,身形挺拔,容貌俊朗,举手投足之间,完全掩盖不住身上的矜贵之气。 他说要单独一间的病房,和医生说明病情的时候,也不慌不忙,之后去做检查,一直都陪着她。 当时她就在想,这个男人在生活中也一定是个大人物,不然做事都这么条理清晰,井井有条。 可半夜她查房,敲门敲了好久都没人应,当时吓她一跳,于是直接就推门进去了。 进去之后,她看见男人坐在床边的陪护床上,静静看着她,一动不动。 他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耳朵上,捏的很紧,而目光停在时樱身上,眸子里,清晰可见闪着一滴泪珠。 他的手在抖,一直在抖没有停下。 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只是显然和之前镇定自若的样子判若两人。 她当时走到他身后了他都不知道,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样。 之后一整个晚上,她每隔一小时过来查一次房,几乎看到的都是这样的景象。 没有变过,一直到天亮。 护士随意的和她说了几句,然后直起身来,朝她点点头:“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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