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椰猝然抬眸,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 祁缓又插进话来,“其实这个处理结果我还挺满意的,至少我和程迟也没白走,顺带还捎走了一个赵一声,也就免去了以后他再来找你们麻烦的可能。”他想了想,认真开口,“正好出去以后还能找颜常非聚一聚,如果他还愿意跟我们聚的话。” 两人不想被蹲在侧门外的粉丝们拍到,在宿舍中待到凌晨天亮前才离开。寝室中的六人一夜未睡,熄了灯围坐在地上彻夜聊天,程迟和祁缓已经拿到手机,两人上微博看了一眼,此时节目组声明还未发出,网上仍是一片风平浪静。 林椰第一次觉得,自己熬过整晚不睡觉,时间也会过得这样快。到凌晨四点左右时,寝室剩下的四人也一同悄无声息地出了门,踏着夜色送两人离开。 上次凌晨送别时练习生的队伍浩浩荡荡,一路走来也是热热闹闹。大家虽然各自分别走向不同的路,却是怀揣满腔斗志与激昂。四人都没有想到,下一次离别到来的时候,会是这样的冷清和沉默。 令众人惊讶的是,他们还是在途径侧门的路上,被坐在门外路灯下打游戏的几个粉丝看到了。几个粉丝本是想要蹲守早起去教室的练习生,天未亮就带着铺盖过来。 他们拖着行李箱走近时,粉丝们正埋头忙于五排,有人担心错过自家哥哥弟弟走过,耳朵里只塞了一只耳机,因而也率先听见夜色中越来越近的行李箱滚轮声。 那位站姐困惑抬头,只远远地看见有几道人影拖着行李箱从月光下走来,却看不清晰几人的身材与面部轮廓。身旁有人抬起手肘撞她,口中连声催促:“快快快,快来守塔,高地要被对面推平了。” 站姐保持眺望的姿势没动,口中喃喃道:“有人从基地宿舍楼的方向过来了。” 同伴一顿,凝神听了片刻,不以为然道:“是基地里的工作人员吧。这大晚上的,二次顺位淘汰也还没录,怎么可能会有练习生拖箱子出门?” 站姐心中赞同对方的话,头却仍旧固执地扬起没有低下,仿佛不看清那些人的脸誓不罢休。眼看着自家高地马上要被夷为平地,胜负心强的年轻女孩直接上手去拽站姐胳膊。 站姐被同伴拽得身体一歪,目光却猛地停滞在远处那六人的脸上。 同伴急躁开口:“我草俩门牙都被推掉一个了,你他妈还挂机——” 站姐猛然起身,一把抢掉她手中的手机,以更加急躁的嗓门吼道:“我操你他妈自己看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打游戏?!” 剩下四人齐齐茫然抬头,视线定格在夜色当中。一秒之后,先前还在暴躁喊话不要挂机的粉丝匆匆从地上爬起来,瞬间冲至铁门前,双手紧紧抓住铁门上的镂空栏杆,急得语无伦次:“我****草,什么情况?我他妈没收到任何消息啊!他们怎么这个时间点拖着行李箱出来了?!” 剩下反应稍慢的四人也冲到门前,努力地睁大眼睛朝门里望过去。最先听到行李箱滚轮摩擦声的站姐扯开嗓门喊:“程迟!祁缓!是你们吗!程迟!祁缓!你们为什么要拖行李箱啊!你们不要吓妈妈啊!” 听到夜空里飘过来的喊话声,六人不约而同地慢下脚步,转身朝侧门外看去。看清寥寥几个粉丝贴在铁门外面上不安而迫切的神情时,程迟与祁缓对视一眼,久久无话。 旁边的同伴一巴掌拍在喊话的站姐背上,低声骂道:“怎么说话的呢?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儿子们都还没说话,你就带头唱衰。” 身旁站姐一声不吭,抓着铁门栏杆缓缓转过头来,黑色的眼线已经晕得乱七八糟,在黑夜中看过去格外可怖。 同伴惊得肩头骤然一缩,反应过来后几乎惊呆了,“我草,姐妹你没事吧?这就哭上了?不就是凌晨拖了个行李箱出来吗?能有多大点事?” 站姐嗓音哽咽:“那你说。” 同伴稍稍定下慌乱的心神,转头看向门内仍旧站在百米开外的两人,清清嗓子喊:“程迟!祁缓!你们妈妈让阿姨问你们,你们是不是临时有什么事要出道一趟啊!什么时候回来啊!你们一定要早点回来啊!你们妈妈和你们阿姨都会很想你们的!” 程迟和祁缓仍是没有给出任何回应,站在原地没有动。 随着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寂静无声的夜色里,浓浓的不安情绪蔓延至门外五个粉丝的心房。此前还一口笃定两人家中临时有事要请假离岛的粉丝,此时也焦虑地左右张望起来,试图从身侧两个同伴身上获取他们对自己那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