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呲!” 一声接着一声,娘俩也不敢睡觉。于大明将门反锁,把王雅芝留在外面:“她这是要干啥啊?要杀人是咋地?” 磨完了菜刀,王雅芝起身往屋里走。伸手拉着门,发现那门被锁住了,她被关在外面了。 刚才磨刀的前的绝望,磨刀过程中的忐忑,一下子就烟消云散起来。既然这娘俩这么害怕,可见也不是那么不好对付。 王雅芝走到窗户前,对着里面躺在炕上的人喊道:“妈,你开门呀!” 里面的人不吭声,王雅芝又道:“现在我还是你家的儿媳妇,我答应你的事儿我得做完了呀。” “你要干啥呀?”老于婆子忍不住吼道:“你作啥啊?” “我要.....”王雅芝古怪一笑:“我要给您老养老送终呢!” 王雅芝这么一说,于大明更不敢开门了。王雅芝用菜刀看在窗户框上,砍一下说一句:“妈,你们又不给我钱又不给我孩子,不就是想逼死我们。咱们一起死吧,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妈,我得孝敬你啊。” “于大明,你开门啊!你为啥不开门?” 她听见里面没有动静了,便又开始闹别的。唱歌什么的她不会,从前在寇溪那听过一盘磁带。里面的有一首《粉红色的回忆》,她很喜欢听也很喜欢唱,但却不适合现在这个情况。 她又想到每年过年的时候,都有二人转演员走街串巷出来表演。从小到大,她耳熟能详的有那么几首。能哼唱出来的,就是那首《月牙五更》。 “妈?你睡着了么?我给你唱歌啊?你不是最喜欢听二人转了么!” 王雅芝又用菜刀咣咣咣砸了几下窗户框,然后就站在窗台旁边对着里面躺着的人开唱。 一边唱还一边磨着菜刀:“一更啊里呀啊月牙刚出来呀啊!貂蝉女呀啊走上月台啊!睡在尘埃呀啊!烧香儿那个拜日月呀!” 这一唱彻底把于大明唱急眼了,他气恼的下了炕开了门站在门口:“你到底要干啥?” “我要干啥?你们不给我活路,咱就一起死呗。但是我不能让你死,你还得给我养孩子呢。我得把你妈杀了,杀了她给你减点负担!”王雅芝冲着里面捏着嗓子喊:“妈,今天咱俩一块死。这个家就剩你儿子啦,他还能收不少钱呢。你说你这么大岁数了,以后看病还得花钱。我给你一刀,咱娘俩一了百了了。你也不用看不上我,我也不用恨于大明了。” 说着她就要往屋里冲,于大明一把将她推出去狠狠的关上门。 王雅芝又折回到窗户下面,开始继续磨着菜刀:“刘小姐呀啊为高郎啊!才得那个相啊相啊哎了我说相思病啊!三更啊里呀啊月牙出在正南啊!” 就这样翻来覆去的唱了好一会儿,然后又拍着玻璃:“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我要睡觉?我又没离婚,你们凭啥不开门?” “我饿,我要吃饭!我饿啊!” “大明啊!”老于婆子怎么可能睡着:“这是装疯卖傻要干啥啊?” “我也不知道!”于大明愁的跟什么似的:“我也不敢开门啊,你说她磨了一宿的菜刀了,要真是砍人咋整?” 王雅芝在外头听着真切,忽然声音又拔高几分开始破口大骂起来:“你不给我开门,我就烧死你们,烧死你们!” 她拿着菜刀将门上面的玻璃敲碎,从外面伸手拨开里面的插销。听见屋里面乒乒乓乓的挪柜子的声音,王雅芝往屋里走竟然推不开门。拉开灯绳,发现屋里面已经被于大明用柜子给堵住了。 王雅芝站在门口叫嚣:“我问你们,离不离婚?” “离就离,钱不能给你,我得养活孩子呢!”于大明一副色厉内荏草包的样子。 “好,你记住了你说的话!”王雅芝落下这句话,从灶台上拿了一盒火柴就出去了。头顶着月光走到院子里,从一颗苞米杆子上扯下两片苞米叶子。划了火柴点燃,将苞米杆子点着。她缓步走到窗户下面,知道里面的老于婆子跟于大明肯定在暗处观察自己。 她站在窗户前:“于大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