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还敢承认是偷来的。” “怎么偷的?”许慎问。 许长安没办法,只好一五一十地把偷花的过程说清楚,连他亲兄长给他绘了吉庆门到长生殿的地图都没落下。 许慎听着听着,又想去捡地上的长木板——方才二十大板打太少了,该打三十大板。 没等他把想法付诸行动,哭哭啼啼的柳棉到了。 一脚踹开大门,柳棉边喊“要打我儿子先打死我”,边抹着眼泪往许长安身上扑。 许长安猝不及防,被他娘悍然一砸,险些两眼一翻昏过去。 “我的儿啊!你那狠心的爹怎么下得了手——” 瞧见许长安渗出血迹的裤子,柳棉越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许慎头疼地揉了揉额,挥退了闻讯赶来大儿子,而后拉起趴在许长安身上哭的柳棉,压低嗓音耳语了几句。 “什么?”柳棉惊呼一声,“他竟做了这等事?” 许慎神情沉重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许长安就看到刚刚还心疼得跟什么似的的亲娘,瞬间就变了个人。 “胡闹,太胡闹了!”柳棉将手绢都扯变形了,却依旧压不住心里又惊又恼的火气。 她这个小儿子,当年刚生下来的时候不小心落进了冰湖里,好不容易捞上来,却怎么也发不了芽了。她心里既悔又痛,请遍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没一个有法子,最后不得已,请木太医出手才总算是保住了命发了芽。 哪知道好不容易发了芽又幻化成了人形,两三岁了却还不会开口说话。柳棉急得不行,但是毫无办法,只是心里的怜惜不免又多了些。等熬到了五六岁,小儿子才慢慢变得像他那个年纪的人,变得活泼爱闹。 私底下,许慎不是没怀疑过小儿子的来头。不过柳棉不管,不管小儿子前生是谁又是什么人,她只知道今世送给了她,就是她儿子,就是她的命根子。 一路仔细疼着宠着,眼看小儿子慢慢放下了戒心,努力融入进来,柳棉便渐渐放了心。哪知道这死孩子平时看着乖巧懂事,一闹就闹这么大。 那皇帝的儿子,开花期的皇子,是能随便偷的么?! 柳棉痛心疾首地望着许长安,简直恨不得再打他十大板。 这样想着,柳棉也这么做了。她拎起地上的长木板,横举着就要冲过来,被许慎眼疾手快地拦住了。 “夫人,夫人冷静点!” “老爷,您别拦着我,您这二十大板打少了,最起码该打三十板!” 不是,娘,你这变脸也太快了。 许长安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娘。 不过最后还是没能打成,许长安他亲兄长看事情不对,连忙拖了孕中的媳妇儿来救命。 柳棉担心惊了儿媳妇的胎气,只好暂时饶了许长安。也没把他放出去,就拘在祠堂里关着,不准任何人探望,说是要他好好反省反省。 许长安实在不知道偷株花的后果会这么严重,居然还要反省。要是早知道,唉算了,他还是会偷的。 想到就快要开花的青龙卧墨池,许长安龇牙咧嘴地笑了起来,觉得正流血的屁股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要知道,他上辈子养一株青龙卧墨池,养了整整五年,可是连花苞都没见过的。 再说另一边,打了儿子一顿的许慎柳棉夫妇,愁云惨淡地回了房。 “这偷皇子可是死罪,老爷,这下可怎么办!” 柳棉焦躁地绕着屋子走来走去,许慎坐在一旁不说话。许久,他才重重叹了口气,:“进宫请罪去吧。” “无论如何,总归是要过这一关的。” 在许慎柳棉进宫的时间里,久久没等到许长安回来的薛云深,将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后,特地入了趟宫。m.dXSZXEdU.COm